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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2/5)

三年,下书大赦,筑练兵台于伊阙。守将罗士信、豆卢达稍稍归国,世充顾下 多背己,乃峻诛暴禁以威之。一人逃,家无少长皆坐,父、兄弟、夫妇许相告 免。令伍伍相保,一家叛,举伍诛。樵牧皆为限,公私不聊生。遣台省官督十 二郡营田,行者自谓仙去。以城为大狱,意所猜恶,必收系其人,内家属中。 或命将,亦质其孥乃遣。既而囚质且万不足,饿死者日数十。

于是,世充自为太尉、尚书令,加黄门印绿綟绶,以尚书省为府,置官属。乃 设三榜于府外,其一求文学堪济世务者,其一武绝众、推锋陷阵者,其一能治冤 抑不申者。繇是上书陈事日数百,皆劳省接,虽吏卒,必饰词诱纳。而世充素诡 妄,不能仇其语,士大夫遂贰。初,杀文都,诡众取信,乃请事侗母刘太后为假 ,至是加号圣太后。散骑常侍崔德本曰:“此王莽文母何异乎?”后侗前, 得呕疾,疑见毒,遂不复朝。以将张绩、董浚卫城。

七月,祖诏秦王率兵攻之,至新安,屯保多下,败世充于慈涧城。八月,王 陈兵青城,世充悉兵来拒,隔涧言曰:“隋失其国,天下分崩,长安、洛各 有分地,吾常自守,不敢西顾。熊、谷二州在度内,不取,敦邻好也。今王远涉吾 地,越三崤,馈粮千里,勤师远,将何求?”王曰:“四海之人皆承唐正朔,独 公迷不复。东都士民来请师,陛下重违,我是以来。公若降,富贵可保;必拒我, 勉之,无多言!”世充约割地,不许。颍州总田瓚请举山南二十五郡归。九月, 王君廓

四月,矫侗策禅位,幽侗于凉殿,犹三让。遣诸将以兵清,世充袭戎服, 法驾,导鼓,每历一门,从者必呼。至东上閤,更兗冕,即正殿僭位。建元 开明,国号郑。乃封兄世衡为秦王,世伟楚王,世恽齐王,诸族属以次封拜,以 玄应为皇太,玄恕为汉王。世充每听朝决政,诲喻言语谆复百绪,以示勤笃,百 司奏事者听受为疲。则轻骑,无警跸,游历衢肆,行者但止立,徐谓百姓曰: “故时天居九重,在下之情无繇察。世充非贪位者,本救时耳。正若一州刺史, 事皆亲览,当与士人共议之。恐门卫有禁,无以尽通,今止顺天门外置座听事。” 又诏西朝堂听冤诉,东朝堂延谏者。繇是章牍真委,观省不暇,后亦不能复

五月,裴仁基与其行俨及宇文儒童、崔德本等谋劫世充,复立侗,不克,夷 三族。六月,鸩杀侗,以绝众望。世充率众东徇地至,以兵临黎。时黎为窦 建德守,故建德亦破世充殷州,以报其役。

武德二年,矫侗诏假黄钺,相国总百揆,封郑王,授九锡,冕十有二旒,建天 旌旗,金车,驾六,备五时副车、旄云罕,舞八佾,设县,警跸。 术士桓法嗣自言能决谶,乃上《孔闭房记》,画男持一竿驱羊状,因说世充曰: “隋,杨姓也;于文,‘一’为‘王’,王羊后,大王代隋之符。”又陈庄周 《人间世》、《德充符》二篇曰:“上下篇与大王名协,明受符命,德被人间,为 天也。”世充喜曰:“天命也!”拜受之。以法嗣为谏议大夫。又罗取飞鸟,书 符命于帛,系鸟颈纵之,有弹捕得鸟而献者亦拜官。讽百官劝。时纳言苏威老就 第,世充以威隋大臣,有素望,每表必署威名。使段达等胁侗曰:“天命不常,今 郑王功德甚盛,请揖让,用尧、舜故事。”侗怒曰:“天下者,祖天下,若隋德 未究,此言不可发。必天命遂改,尚何禅?公非先帝旧臣乎?朕何赖?”达等涕。 世充又诈曰:“天下未定,须镇以长君,待天下安,则复明辟。”

战。乃简卒二万、骑二千,跨洛为三桥以度兵。密军偃 师北山,新破敌,有轻世充心,不设垒。世充夜遣二百骑蔽山伏,因秣, 迟明薄之,密阵未成,伏兵上北原,乘驰下,压其营,纵焚庐落,密众大溃,降 其将张童仁、陈智略,偃师。初,密得世充兄世伟及玄应于化及军,囚之, 至是皆归。世充兵次洛,密长史邴元真、司郑虔象以城降,悉收人、宝货而 还。密以数十骑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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