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修仁兄兴贵本在长安,自表诣凉州招轨。帝曰:“轨据河西,连吐谷浑、突 厥,今兴兵讨击尚为难,单使颊可下邪?”兴贵曰:“轨盛
诚然,若晓以逆顺 祸福,宜听。如凭固不受,臣世凉州豪望,多识其士民,而修仁为轨信任,典事枢 者数十人,若候隙图之,无不济。”帝许之。兴贵至凉州,轨授以左右卫大将军, 因间访兴贵以自安策。兴贵对曰:“凉州僻远,财力凋耗,虽胜兵十万,而地不过 千里,无险固自守。又滨接戎狄,戎狄,豺狼也,非我族类。今唐家据京师,略定 中原,攻必下,战必胜,盖天启也。若举河西地奉图东归,虽汉窦
未足吾比。” 轨默不答,久之,曰:“昔吴王濞以江左兵犹称己为东帝,我今举河右,不得为西 帝乎?虽唐
大,如我何?君无为唐诱致我。”兴贵惧,谢曰:“窃闻富贵不居故 乡,如衣锦夜行。今合宗蒙任,敢有它志!”兴贵知轨不可以说,乃与脩仁等潜引 诸胡兵围其城,轨以步骑千余
战。先是,薛举
国奚
宜率羌兵奔轨,轨许以刺 史而不与,
宜怨,故共击轨。轨败
城,引兵登陴,须外援。兴贵传言曰:“唐 使我来取轨,不从者罪三族。”于是诸城不敢动。轨叹曰:“人心去矣,天亡我乎?” 携妻
上玉女台,属酒为别。脩仁执送之,斩于长安。自起至亡凡三年。诏兴贵为 右武候大将军,封凉国公,赐帛万段;修仁左武候大将军,申国公,并给田宅,封 六百
。时邓晓闻轨败,
贺帝。帝曰:“而委质李轨,以使来,闻其亡,不少戚, 乃蹈抃以悦我。不尽心于轨,能竭节于我乎?”遂废不齿。
初,轨以梁硕为谋主,授吏尚书。硕有算略,众惮之,尝见故西域胡
族盛, 劝轨备之,因与
尚书安修仁
怨;又轨
仲琰尝候硕,硕不为起,仲琰憾之。 乃相与谮硕。轨不察,赍鸩其家杀之,繇是故人稍疑惧,不为用。有胡巫妄曰: “上帝将遣玉女从天来。”遂召兵筑台以候女,多所糜损。属荐饥,人相
,轨毁 家赀赈之,不能给,议发仓粟,曹珍亦劝之。谢统师等故隋官,心内不附,每引结 群胡排其用事臣,因是
离沮其众,乃廷诘珍曰:“百姓饿死皆弱不足事者,壮勇 士终不肯困。且储廪以备不虞,岂宜妄散惠孱小乎?仆
苟附下,非国计。”轨曰: “善。”乃闭粟。下益怨,多
叛去。
刘武周,瀛州景城人。父匡,徙邑。母赵尝夜坐廷中,见若雄
,光烛地, 飞投其怀,起振衣,无有,
而娠,生武周。
武周为人骁悍,善骑,喜
豪杰。兄山伯尝詈辱之曰:“汝不择所与,必灭 吾宗!”武周因去至洛,为太仆杨义臣帐下。
初,突厥曷娑那可汗弟达度阙设内属,保会宁川,至是称可汗,降于轨。谨等 议尽杀隋官,分其产。轨曰:“诸公既见推,当禀吾约。今军以义兴,意在救, 杀人取财是为贼,何以求济乎?”乃以统师为太仆卿,士政太府卿。会薛举遣兵来 侵,轨遣将败之昌松,斩首二千级,悉虏其众,轨纵还之。李赟曰:“今力战而俘, 又纵以资敌,不如尽坑之。”轨曰:“不然。若天命归我,当禽其主,此皆我有也; 不者,徒留何益?”遂遣之。未几,
张掖、炖煌、西平、枹罕,悉有河西。武德 元年,
祖方事薛举,遣使凉州,玺书
结,谓轨为从弟。轨喜,乃遣弟懋
朝。 帝拜懋大将军,还之,诏鸿胪少卿张俟德持节册拜轨凉王、凉州总
,给羽葆鼓
一
。会轨僭帝号,建元安乐,以其
伯玉为太
,长史曹珍为尚书左仆
,攻陷 河州。俟德至,轨召其下议曰:“李氏有天下,历运所属,已宅京邑。一姓不可竞 王,今
去帝号,东向受册,可乎?”曹珍曰:“隋亡,英雄焱起,号帝王者瓜分 鼎峙。唐自保关、雍,大凉奄河右,业已为天
,奈何受人官?必
以小事大,请 行萧詧故事,称梁帝而臣于周。”轨从之,乃遣伪尚书左丞邓晓来朝,奉书称“从 弟大凉皇帝”帝怒曰:“轨谓朕为兄,此不臣也。”囚晓不遣。
大业中,补鹰扬府司兵。薛举金城,轨与同郡曹珍、关谨、梁硕、李赟、 安修仁等计曰:“举暴悍,今其兵必来。吏孱怯,无足与计者。
相戮力,据河右, 以观天下变,庸能束手以妻
饵人哉?”众允其谋,共举兵,然莫适敢主。曹珍曰: “我闻谶书,李氏当王。今轨贤,非天启乎!”遂共降拜以听命。修仁夜率诸胡
内苑城,建旗大呼,轨集众应之,执虎贲郎将谢统师、郡丞韦士政,遂自称河西大 凉王,署官属,准开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