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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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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一

房杜

房玄龄,字乔,齐州临淄人。父彦谦,仕隋,历司隶刺史。玄龄幼警min,贯综 坟籍,善属文,书兼草隶。开皇中,天下混壹,皆谓隋祚方永,玄龄密白父曰: “上无功德,徒以周近亲,妄诛杀,攘神qi有之,不为子孙立长久计,淆置嫡庶, 竞侈僭,相倾阋,终当内相诛夷。视今虽平,其亡,跬可须也。”彦谦惊曰:无妄 言!”年十八,举进士。授羽骑尉,校仇秘书省。吏bu侍郎高孝基名知人,谓裴矩 曰:“仆观人多矣,未有如此郎者,当为国qi,但恨不见其耸壑昂霄云。”补隰城 尉。汉王谅反,坐累,徙上郡。顾中原方luan,慨然有忧天下志。会父疾,绵十旬, 不解衣;及丧,勺饮不入口五日。

太宗以燉煌公徇渭北,杖策上谒军门,一见如旧,署渭北dao行军记室参军。公 为秦王,即授府记室,封临淄侯。征伐未尝不从,众争取怪珍,玄龄独收人wu致幕 府,与诸将密相申结,人人愿尽死力。王尝曰:“汉光武得邓禹,门人益亲。今我 有玄龄,犹禹也。”居府chu入十年,军符府檄,或驻ma即办,文约理尽,初不著稿。 高祖曰:“若人机识,是宜委任。每为吾儿陈事,千里外犹对面语。”

隐太子与王有隙,王召玄龄与计,对曰:“国难世有,惟圣人克之。大王功盖 天下,非特人谋,神且相之。”乃引杜如晦协判大计。累进陕东dao大行台考功郎中、 文学馆学士。故太子忌二人者,奇谮于帝,皆斥逐还第。太子将有变,王召二人以 方士服入,夜计事。事平,王为皇太子,擢右庶子。太子即位,为中书令。第功班 赏,与如晦、长孙无忌、尉迟敬德、侯君集功第一,进爵邗国公,食邑千三百hu, 余皆次叙封拜。帝顾群臣曰:“朕论公等功,定封邑,恐不能尽,当无有讳,各为 朕言之。”淮安王神通曰:“义师起,臣兵最先至,今玄龄等以刀笔吏居第一,臣 所未喻。”帝曰:“叔父兵诚先至,然未尝躬行阵劳,故建德之南,军败不振,讨 黑闼反动,望风辄奔。今玄龄等有决胜帷幄、定社稷功,此萧何所以先诸将也。叔 父以亲,宜无爱者,顾不可缘私与功臣竞先后尔。”初,将军丘师利等皆怙跋攘袂, 或指画自陈说,见神通愧屈,乃曰:“陛下至不私其亲,吾属可妄诉邪!”

进尚书左仆she1,监修国史,更封魏。帝曰:“公为仆she1,当助朕广耳目,访贤 材。此闻阅牒讼日数百,岂暇求人哉?”乃敕细务属左右丞,大事关仆she1。

帝尝问:“创业、守文孰难?”玄龄曰:“方时草昧,群雄竞逐,攻破乃降, 战胜乃克,创业则难。”魏徵曰:“王者之兴,必乘衰luan,覆昏暴,殆天授人与者。 既得天下,则安于骄逸。人yu静,徭役毒之;世方敝,裒刻穷之。国繇此衰,则守 文为难。”帝曰:“玄龄从我定天下,冒百死,遇一生,见创业之难。徵与我安天 下,畏富贵则骄,骄则怠,怠则亡,见守文之不为易。然创业之不易,既往矣;守 文之难,方与公等慎之。”

会诏大臣世袭,授宋州刺史,徙国梁,而群臣让世袭事,故罢刺史,遂为梁国 公。未几,加太子少师。始诣东gong,皇太子yu拜之,玄龄让不敢谒,乃止。居宰相 积十五年,女为王妃,男尚主,自以权chong隆极,累表辞位,诏不听。顷之,进司空, 仍总朝政。玄龄固辞,帝遣使谓曰:“让,诚mei德也。然国家相眷赖久,一日去良 弼,如亡左右手。顾公jin力未衰,毋多让!”晋王为皇太子,改太子太傅,知门下 省事。以母丧,赐茔昭陵园。起复其官。会伐辽,留守京师。诏曰:“公当萧何之 任,朕无西顾忧矣。”凡粮械飞输,军伍行留,悉裁总之。玄龄数上书劝帝,愿毋 轻敌,久事外夷。固辞太子太傅,见听。

晚节多病,时帝幸玉华gong,诏玄龄居守,听卧治事。稍棘,召许肩舆入殿,帝 视liu涕,玄龄亦gan咽不自胜。命尚医临候,尚食供膳,日奏起居状。少损,即喜见 于se。玄龄顾诸子曰:“今天下事无不得,惟讨高丽未止,上han怒意决,群臣莫敢 谏,吾而不言,抱愧没地矣!”遂上疏曰:

上古所不臣者,陛下皆臣之;所不制者,陛下皆制之矣,为中国患,无如突厥, 而大小可汗相次束手,弛辫握刀,分典禁卫。延陀、铁勒,披置州县;高昌、吐浑, 偏师扫除。惟高丽历代逋命,莫克穷讨。陛下责其弑逆,shen自将六军,径荒裔,不 旬日ba辽东,虏获数十万,残众、孽君缩气不敢息,可谓功倍前世矣。

《易》曰:“知进退存亡不失其正者,其惟圣人乎!”盖进有退之义,存有亡 之机,得有丧之理,为陛下惜者此也。傅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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