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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四(2/7)

贞观初,徙州,封武县男。召授太府卿,复凉州都督。尝有台使见名鹰, 讽大亮献之。大亮密表曰:“陛下绝畋猎久矣,而使者求鹰。信陛下意邪,乃乖昔 旨;如其擅求,是使非其才。”太宗报书曰:“有臣如此,朕何忧!古人以一言之 重订千金,今赐胡瓶一,虽亡千镒,乃朕所自御。”又赐荀悦《汉纪》,曰:“悦 论议博,极为政之,公宜绎味之。”时突厥亡,帝遂怀四夷,诸降者,人 赐袍一领、帛五匹,首领拜将军、中郎将,列五品者赢百员。又置降胡河南。诏大 亮为西北安抚大使,使以绥大度设、拓设、泥熟特勒及七姓落之未附者,峙粮 碛赈其饥。大亮上言:“臣闻绥远者必自近。中国,天下本,四夷犹枝叶也。 残本,厚枝叶,而曰求安,未之有也。属者突厥倾国朝,陛下不即俘江淮变其 俗,而加赐帛,悉官之,引内地,岂久安计哉?今伊吾虽臣,远在荒卤。臣以 为诸称籓请附者,宜羁縻受之,使居外,畏威怀德,永为籓臣。谓之荒服者,故 臣而不内,所谓行虚惠,收实福。河西积困夷狄,州县萧条,加因隋,残耗已甚。 臣愚愿停招,省劳役,使边人得就农畮,此中国利也。”帝纳其计。

大亮族孙迥秀。迥秀,字茂之。及士第,又中英才杰科。调相州参军事。 累转考功员外郎。武后其材,迁凤阁舍人。大足初,检校夏官侍郎,仍领选,铨 汰文武,号称职,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张易之兄弟贵骄,因桡意谐媚,士论顿减。 俄坐赃贬庐州刺史。易之诛,贬衡州长史。中宗即位,召授将作少监。累迁鸿胪卿、 脩文馆学士。朔方行军大总,还拜兵尚书。卒,年五十,赠侍中。迥秀少 聪悟,多通宾客。喜饮酒,虽多不,当时称其风。母少贱,妻尝詈媵婢,母闻 不乐,迥秀即其妻。或问之,答曰:“娶妇要事姑,苟违颜,何可留?”武 后尝遣内人候其母,或迎置中。后所居堂产芝草,犬邻猫,中宗以为孝,旌 大门闾。齐损,开元中以谋逆诛。

胄,字玄胤,相州安人。正,局明,善簿最。隋末,为门下录事, 纳言苏威、黄门侍郎裴矩厚礼之。为越王侗给事郎。王世充谋篡,胄说曰:“君臣 大分均父,休戚同之。公当社稷之任,与存与亡,正在今日。愿尊辅王室,拟伊、 周以幸天下。”世充诡曰:“善。”俄肋九锡,胄又切谏,不纳。为郑州长史, 使与王行本守武牢。秦王攻之,引为府士曹参军,封武昌县男。大理少卿缺,太 宗曰:“大理,人命所系,胄清直,其人哉。”即日命胄。长孙无忌被召,不解佩 刀东上閤。尚书右仆封德彝论监门校尉不觉,罪当死,无忌赎。胄曰:“校尉 与无忌罪均,臣于尊极不称误。法著:御汤剂、饮、舟船,虽误皆死。陛下录 无忌功,原之可也。若罚无忌,杀校尉,不可谓刑。”帝曰:“法为天下公,朕安 得阿亲戚!”诏复议,德彝固执,帝将可。胄曰:“不然。校尉缘无忌以致罪,法 当轻;若皆误,不得独死。”繇是与校尉皆免。

时选者盛集,有诡资廕冒牒取调者,诏许自首;不首,罪当死。俄有诈得者, 狱,胄以法当。帝曰:“朕诏不首者死,而今当,是示天下不以信,卿卖狱 邪?”胄曰:“陛下登杀之,非臣所及。既属臣,敢亏法乎?”帝曰:“卿自守法, 而使我失信,

十八年,幸洛,诏副房玄龄居守。玄龄称“有王陵、周节,可倚大事” 俄寝疾,帝亲和药,驿赐之。临终,表请罢辽东役;又言京师宗庙所在,愿以关中 为意。就稿,叹曰:“吾闻男不死妇人手!”命屏左右,言终卒,年五十九。将 敛,家无珠玉为,惟贮米五斛、布三十端。帝哭为恸。赠兵尚书、秦州都督, 谥曰懿,陪葬昭陵。

大亮忠谨,外若不能言,而内刚烈,不可非其义。对天争是非,无回挠。 至妻未始见惰容,事兄嫂以礼闻。位通显,居陋狭甚。在越州写书数百卷,及去, 留都督署。初,破公祏,以功赐婢百,谓曰:“而曹皆衣冠女,不幸破亡, 吾何忍录而为隶乎?”纵遣之。祖闻,咨,更赐俚婢二十。后破吐谷浑,复赐 婢百五十,悉以遗亲戚。葬宗族无后者三十余柩,赀襚加焉。尝以张弼脱其死, 及贵,念有以报之。时弼为将作丞,匿不见,大亮求之不能得。一日,识诸涂,持 弼泣,悉推家财与之,弼拒不受。乃言于帝曰:“臣及事陛下,张弼力也,愿悉臣 官爵授之。”帝为迁弼中郎将、代州都督。世皆贤大亮能报,而多弼不自伐也。殁 后,所育孤姓为大亮行服如所亲者十余人。

八年,为剑南巡省大使。会讨吐谷浑,为河东行军总,与李靖俱, 涉青海,观河源,与虏遇蜀浑山,大战,破之,俘其名王,获杂畜数万,爵为公。 拜右卫大将军。晋王为皇太,诏大亮兼右卫率,又兼工尚书,三职,宿卫两 。每番直,常假寐。帝劳曰:“公在,我得酣卧。”

裕,贞观末为将作匠。有告张亮反者,诏百官议。皆言亮当诛,独裕 谓反形未。帝怒不暇省,斩之。岁余,刑侍郎缺,宰相屡名,不可。帝曰: “朕得之矣。是尝议张亮者,朕时虽不从,今尚悔之。”遂命裕。终大理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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