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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六(2/7)

铁勒有思结、多览葛等,先保天山,及仁泰至,惧而降,仁泰不纳,虏其家 以赏军,贼相率遁去。有候骑言:“虏辎重畜牧被野,可往取。”仁泰选骑万四千 卷甲驰,绝大漠,至仙萼河,不见虏,粮尽还。人饥相,比,余兵才二十之 一。仁贵亦取所为妾,多纳赇遣,为有司劾奏,以功见原。

薛仁贵,绛州龙门人。少贫贱,以田为业。将改葬其先,妻柳曰:“夫有世 之材,要须遇时乃发。今天自征辽东,求猛将,此难得之时,君盍图功名以自显? 富贵还乡,葬未晚。”仁贵乃往见将军张士贵应募。

诏副郑仁泰为铁勒行军总。将行,宴内殿,帝曰:“古善有穿七札者, 卿试以五甲焉。”仁贵一发贯,帝大惊,更取甲赐之。时九姓众十余万,令 骁骑数十来挑战,仁贵发三矢,辄杀三人,于是虏气慑,皆降。仁贵虑为后患,悉 坑之。转讨碛北余众,擒伪叶护兄弟三人以归。军中歌曰:“将军三箭定天山,壮 士长歌汉关。”九姓遂衰。

定方所灭三国,皆生执其王,赏赉珍宝不胜计,加庆节尚辇奉御。未几,定方 为辽东行军大总,俄徙平壤。破丽之众于浿江,夺邑山为营,遂围平壤。 会大雪,解围还。拜凉州安集大使,以定吐蕃、吐谷浑。乾封二年卒,年七十六。 帝悼之,责谓侍臣曰:“定方于国有功,当褒赠,若等不言,何邪?”乃赠左骁卫 大将军、幽州都督,谥曰庄。

,率里中数千 人为本郡讨贼。定方骁悍有气决,年十五,从父战,数先登陷阵。邕卒,代领其众, 破剧贼张金称、杨公卿,追北数十里,自是贼不舍境,乡党赖之。

擢定方伊丽行军大总,复征贺鲁,以任雅相、回纥婆为副。金山北, 先击木昆,破之,俟斤嬾独禄拥众万帐降,定方抚之,发其千骑并回纥万人, 至曳咥河。贺鲁率十姓兵十万拒战,轻定方兵少,舒左右翼包之。定方令步卒据 ,攒槊外向,亲引劲骑阵北原。贼三突步阵,不能,定方因其击之,鏖战三 十里,斩首数万级,贼大奔。明日,振兵复,五弩失毕举众降,贺鲁独与木昆 屈律啜数百骑西走。定方令副将萧嗣业、回纥婆率杂虏兵趋邪罗斯川追北,定方 与雅相领新附兵绝其后。会大雪,吏请少休,定方曰:“虏恃雪,方止舍,谓我不 能,若纵使远遁,则莫能擒。”遂勒兵至双河,与弥、步真合,距贺鲁所百 里,下令阵而行,薄金牙山。方贺鲁将畋,定方纵击,破其牙下数万人,悉归所。 贺鲁走石国,弥以兵与嗣业会,缚贺鲁以还。由是脩亭障,列蹊隧,定 畛,问疾收胔,唐之州县极西海矣。宗临轩,定方戎服奉贺鲁以献。策功拜左骁 卫大将军、邢国公,别封庆节为武邑县公。

为神丘大总,率师讨百济。自城山济海至熊津,贼濒江屯兵,定方 左涯,乘山而阵,与之战,贼败,死者数千。王师乘而上,舳舻衔尾,鼓而噪, 定方将步骑夹引,直趋真都城。贼倾国来,酣战,破之,杀虏万人,乘胜其郛, 王义慈及太隆北走。定方围其城,义慈泰自立为王,率众固守。义慈之孙文 思曰:“王与太,而叔岂得擅为王?若王师还,我父安得全?”遂率左右缒 城下,人多从之,泰不能止。定方使士登城,建唐旗帜。于是泰开门请命,其将祢 植与义慈降,隆及诸城送款,百济平,俘义慈、隆、泰等献东都。

贞观初,为匡府折冲,从李靖袭突厥颉利于碛,率彀二百为前锋,乘雾 行,去贼一里许,雾霁,见牙帐,驰杀数十百人,颉利及隋公主惶窘各遁去,靖亦 寻至,余党悉降。再迁左卫中郎将。与程名振讨丽,破之。拜右屯卫将军、临清 县公。

苏定方讨贺鲁,仁贵上疏曰:“臣闻兵无名,事故不成,明其为贼,敌乃可 服。今泥熟不事贺鲁,为其所破,虏系妻。王师有于贺鲁落转得其家者,宜 悉取以还,厚加赉遣,使百姓知贺鲁为暴而陛下至德也。”帝纳之,遂还其家属, 泥熟请随军效死。

宗幸万年,山暴至,夜突玄武门,宿卫皆散走,仁贵曰:“当天缓急, 安可惧死?”遂登门大呼,以警内,帝遽。俄而帝寝,帝曰:“赖卿 以免,始知有忠臣也。”赐以御

显庆三年,诏副程名振经略辽东,破丽于贵端城,斩首三千级。明年,与梁 建方、契苾何力遇丽大将温沙多门,战横山,仁贵独驰,所皆应弦仆。又战 石城,有善者,杀官军十余人,仁贵怒,单骑突击,贼弓矢俱废,遂生擒之。俄 与辛文陵破契丹于黑山,执其王阿卜固献东都。拜左武卫将军,封河东县男。

会思结阙俟斤都曼先镇诸胡,劫所及疏勒、硃俱波、喝般陀三国复叛,诏定 方还为安抚大使。率兵至叶叶,而贼堞川。定方选卒万、骑三千袭之,昼 夜驰三百里,至其所。都曼惊,战无素,遂大败,走保城。师攻之,都曼计穷, 遂面缚降。俘献于乾殿,有司请论如法。定方顿首请曰:“臣向谕陛下意,许以 不死,愿丐其命。”帝曰:“朕为卿全信。”乃宥之。葱岭以西遂定。加邢州钜 鹿三百,迁左武卫大将军。

至安地,会郎将刘君邛为贼所围,仁贵驰救之,斩贼将,系首鞍,贼皆慑伏, 由是知名。王师攻安市城,丽莫离支遣将延寿等率兵二十万拒战,倚山结屯, 太宗命诸将分击之。仁贵恃骁悍,立奇功,乃著白衣自标显,持戟,腰鞬两弓, 呼而驰,所向披靡;军乘之,贼遂奔溃。帝望见,遣使驰问:“先锋白衣者谁?” 曰:“薛仁贵。”帝召见,嗟异,赐金帛、甚众,授游击将军、云泉府果毅, 令北门长上。师还,帝谓曰:“朕旧将皆老,擢骁勇付阃外事,莫如卿者。朕不 喜得辽东,喜得皦将。”迁右领军中郎将。

从葱山大总程知节征贺鲁,至鹰娑川,贺鲁率二万骑来拒,总苏海政连 战未决,鼠尼施等复引二万骑为援。定方始休士,见尘起,率骑五百,逾岭驰捣 贼营,贼众大溃,杀千余人,所弃铠仗、藉藉山野不可计。副总王文度疾其 功,谬谓知节曰:“贼虽走,军死伤者众。今当结辎重阵间,被甲而趋,贼来即战, 是谓万全。”又矫制收军不。于是癯卒劳,无斗志。定方说知节曰:“天 诏讨贼,今反自守,何功之立哉?且公为大将,而阃外之事不得专,顾副将乃得专 之,理不其然!胡不囚文度待天命?”不从。至怛笃城,有胡人降,文度猥曰: “师还而降,且为贼,不如杀之,取其赀。”定方曰:“此乃自作贼耳,宁曰伐叛!” 及分财,定方一不取。宗知之,比知节等还,悉下吏,当死,贷为民。

乾封初,丽泉男生内附,遣将军庞同善、偘往纳,弟男建率国人拒弗纳, 乃诏仁贵率师援送同善。至新城,夜为虏袭,仁贵击之,斩数百级。同善次金山, 衄虏不敢前,丽乘胜,仁贵击虏断为二,众即溃,斩馘五千,南苏、木底、 苍岩三城,遂会男生军。手诏劳勉。仁贵负锐,提卒二千攻扶余城,诸将以兵寡 劝止。仁贵曰:“在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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