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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2/7)

光嗣,圣历初,为司府丞。武后诏宰相各举尚书郎一人,仁杰荐光嗣,由是拜 地官员外郎,以称职闻。后曰:“祁奚内举,果得人。”历淄、许、贝三州刺史。 母丧,夺为太府少卿,固让,睿宗嘉其诚,许之。累迁扬州长史,以罪贬歙州别驾, 卒。

又请废安东,复姓为君长,省江南转饷以息民,不见纳。

后将造浮屠大像,度费数百万,官不能足,更诏天下僧日施一钱助之。仁杰谏 曰:“工不役鬼,必在役人;不天降,终由地。不损百姓,且将何求?今边垂 未宁,宜宽征镇之傜,省不急之务。就令顾作,以济穷人,既失农时,是为弃本。 且无官助,理不得成。既费官财,又竭人力,一方有难,何以救之?”后由是罢役。

兼谟字汝谐,及士第。辟襄使府,刚正有祖风。令狐楚执政,荐授左拾遗, 数上书言事。历刑郎中、蕲邓郑三州刺史。岁旱饥,发粟赈济,民人不徙。改 苏州,以治最,擢给事中。左藏史盗度支缣帛,文宗以经赦诏勿治,兼谟封还诏书, 帝问之,对曰:“典史犯赃,不可免。”帝曰:“朕已赦其长官,吏亦宜宥,与其 失信,宁失罪人。”既而曰:“后或事有不可,勿以还诏为惮。”迁御史中丞。帝 曰:“御史台朝廷纲纪,一台正,则朝廷治,朝廷正,则天下治。畏忌顾望,则职 业废矣。卿,梁公后,当嗣家声,不可不慎。”兼谟顿首谢。江西观察使吴士矩加 给其军,擅用上供钱数十万。兼谟劾奏:“观察使为陛下守土,宣国诏条,知临戎 赏士,州有定数,而与夺由己,贻弊一方,为诸觖望,请付有司治罪。”士矩繇 是贬蔡州别驾。历兵侍郎、河东节度使。还为尚书左丞。武宗岘封益王,命兼 谟为傅。俄领天平节度使,辞疾,以秘书监归洛,迁东都留守,卒。

张易之尝从容问自安计,仁杰曰:“惟劝迎庐陵王可以免祸。”会后以武三 思为太,以问宰相,众莫敢对。仁杰曰:“臣观天人未厌唐德。比匈犯边,陛 下使梁王三思募勇士于市,逾月不及千人。庐陵王代之,不浃日,辄五万。今继 统,非庐陵王莫可。”后怒,罢议。久之,召谓曰:“朕数梦双陆不胜,何也?” 于是,仁杰与王方庆俱在,二人同辞对曰:“双陆不胜,无也。天其意者以儆陛 下乎!且太,天下本,本一摇,天下危矣。文皇帝蹈锋镝,勤劳而有天下,传 之孙。先帝寝疾,诏陛下监国。陛下掩神而取之,十有余年,又以三思为后。 且姑侄与母孰亲?陛下立庐陵王,则千秋万岁后常享宗庙;三思立,庙不祔姑。” 后悟,即日遣徐彦伯迎庐陵王于房州。王至,后匿王帐中,召见仁杰语庐陵事。 仁杰敷请切至,涕下不能止。后乃使王,曰:“还尔太!”仁杰降拜顿首,曰: “太归,未有知者,人言纷纷,何所信?”后然之。更令太舍龙门。礼迎还, 中外大悦。初,吉顼、李昭德数请还太,而后意不回,唯仁杰每以母为言, 后虽忮忍,不能无,故卒复唐嗣。

且王者外宁,容有内危。陛下姑敕边兵谨守备,以逸待劳,则战士力倍;以主 御客,则我得其便;清野,寇无所得。自然有颠踬之虑,浅无虏获之益。 不数年,二虏不讨而服矣。

今阿史那斛瑟罗,皆山贵,代雄沙漠,若委之四镇,以统诸蕃,建为 可汗,遣御寇患,则国家有继绝之,无转输之苦。损四镇,中国,罢安东,实 辽西,省军费于远方,并甲兵于要,恒、代之镇重,而边州之备丰矣。

还,除内史。后幸三,王公皆从,独赐仁杰第一区,眷礼卓异,时无辈者。 是时李楷固、骆务整讨契丹,克之,献俘枢殿,后大悦。二人者,本契丹李尽忠 将,尽忠寇,楷固等数挫王师,后降,有司请论如法。仁杰称其骁勇可任,若 贷死,必恩纳节,可以责功。至是凯旋,后举酒属仁杰,赏其知人。授楷固左玉 钤卫大将军、燕国公,赐姓武;务整右武威卫将军。

寻拜纳言,兼右肃政御史大夫。突厥赵、定,杀掠甚众,诏仁杰为河北行 军元帅,假以便宜。突厥尽杀所得男女万计,由五回去,仁杰追不能逮。更拜河 北安抚大使。时民多胁从于贼,贼已去,惧诛,逃匿。仁杰上疏曰:“议者以为虏 寇,始明人之逆顺,或迫胁,或愿从,或受伪官,或为招。诚以山东之人重气, 一往死不为悔。比缘军兴,调发烦重,伤破家产,剔屋卖田,人不为售。又官吏侵 渔,州县科役,督趣鞭笞,情危事迫,不循礼义,投迹犬羊,以图赊死,此君所 愧,而小人之常。民犹也,壅则为渊,疏则为川,通,岂有常。昔董卓 之,神播越,卓已诛禽,曲无赦,故事穷变生,毒京室。此由恩不溥洽, 失在机先。今负罪之伍,潜窜山泽,赦之则,不赦则狂。山东群盗,缘兹聚结。 故臣以为边鄙暂警不足忧,中土不宁可为虑也。夫持大国者不可以小治,事广者不 可以细分。人主所务,弗检常法。愿曲赦河北,一不问罪。”诏可。

俊,安州安陆人。父相贵,因隋,与妇翁许绍据峡州,归国,拜滁州刺 史,封甑山县公。俊甫十岁而孤,故吏归千缣赗之,已能让不受。及长,好学, 嗜《汉书》,崖略暗诵。贞观中,第士,解褐著作佐郎,袭父爵。兄弟友睦,事 诸舅谨甚。再转滕王友,耻为王府属,弃官去。久之,召拜太司议郎,累迁吏 侍郎。丽叛,诏李勣为浿江大总俊副之。师虏境,未阵,贼遽至,举 军危骇。俊方据胡床,胖,安餐乾Я不顾,密畀料锐击之,虏却,众

景晖,官魏州司功参军,贪暴为,民苦之,因共毁其父生祠,不复奉。至元 和中,田弘正镇魏博,始奏葺之,血不绝。族孙兼谟。

圣历三年卒,年七十一。赠文昌右相,谥曰文惠。仁杰所荐,若张柬之、桓 彦范、敬晖、姚崇等,皆为中兴名臣。始居母丧,有白鹊驯扰之祥。中宗即位,追 赠司空。睿宗又封梁国公。光嗣、景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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