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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十(2/7)

复以吏侍郎召,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李实为京兆尹,剥下务 奉,珣瑜显诘曰:“留府缗帛有素,余者应内度支。今奉乃邪?”以 对。实方幸,依违以免。

王承元徙郑节度使,镇人固留不。承元请以重臣劳安其军,诏覃为宣谕使, 起居舍人王璠副之。始,镇人慢甚,及覃传诏,开勖大义,军遂安,承元乃得去。

穆宗立,不恤国事,数荒昵。吐蕃方。覃与崔郾等廷对曰:“陛下新即位, 宜侧勤政,而内耽宴嬉,外盘游畋。今吐蕃在边,狙候中国,假令缓急,臣下乃 不知陛下所在,不败事乎?夫金缯所,固民膏血,可使倡优无功滥被赐与?愿节 用之,以所余备边,毋令有司重取百姓,天下之幸也。”帝不怿,顾宰相萧俛曰: “是皆何人?”俛曰:“谏官也。”帝意解,乃曰:“朕之阙,下能尽规,忠也。” 因诏覃曰:“阁中殊不款款,后有为我言者,当见卿延英。”时阁中奏久废,至是, 士相庆。

顺宗立,即迁吏尚书。王叔文起州吏为翰林学士、盐铁副使,内奄人,攘 挠政机。韦执谊为宰相,居外奉行。叔文一日至中书见执谊,直吏曰:“方宰相会 ,百官无见者。”叔文恚,叱吏,吏走白,执谊起,就阁与叔文语。珣瑜与杜 佑、郢辍饔以待。顷之,吏白:“二公同饭矣。”珣瑜喟曰:“吾可复居此乎!” 命左右取归,卧家不七日,罢为吏尚书。亦会有疾,数月卒,年六十八,赠 尚书左仆。太常博士徐复谥文献,兵侍郎李巽言:“文者,经纬天地。用二谥, 非《秋》之正,请更议。”复谓:“二谥,周、汉以来有之。威烈、慎静,周也; 文终、文成,汉也。况珣瑜名臣,二谥不嫌。”巽曰:“谥一,正也,尧、舜是也。 二谥,非古也,法所不载。”诏从复议。覃。

为河南尹。未境,会德宗生日,尹当献,吏前取印,白珣瑜视事,且内 贽。珣瑜徐曰:“未到官而遽事献,礼欤?”不听。严重少言,未尝以私托人, 而人亦不敢谒以私。既至河南,清静惠下,贱敛贵发以便民。方是时,韩全义将兵 伐蔡,河南主馈运,珣瑜密储之翟,以给官军,百姓不知僦运劳。凡迎送敕使, 皆在常,吏密识其退不数步差也。全义与监军别檄有所取,非诏约者,珣 瑜辄挂不酬。至军罢,凡数百封。有谏者曰:“军须期会为急,公可不报?”珣 瑜曰:“武士统戎,多恃以取求。苟以为罪,尹宜坐之,终不为万人产沴也。”故 下无怨讟。时谓治河南比张延赏,而重厚正过之。

不喜文辞,病士浮夸,建废其科,曰:“南北朝所以不治,文采胜质厚也。 士惟用才,何必文辞。”又言:“文人多佻薄。”帝曰:“纯薄似赋之异,奚特 士耶?且设是科二百年,渠可易?”乃止。帝尝谓百司不可使一日弛惰,因指香 案炉曰:“此始华好,用久则晦,不治饰,何由复新?”覃曰:“救世之敝,在先 责实。比皆不摄职事,至慕王夷甫,以不及为靳。此本于治平,人人无事,安逸致 然。”帝曰:“要在谨法度而已。”门下侍郎、弘文馆大学士。

太原,繇岚、石并河而南,独克用 从数百骑过辞城下,从谠以名币归之。明年,贼平,诏克用代领河东。克用使 来曰:“方省亲雁门,愿公徐行。”从谠即日以监军周从寓知兵留后,掌书记刘 崇鲁知观察留后,敕克用至,籍效之,乃行。

军以粮少劫其赀,从谠间走绛州,方梗不通,数月,召拜司空,复秉政, 太傅兼侍中。从帝至兴元,以疾乞骸骨,拜太太保,还第,卒。谥文忠。

从谠止有礼法,不矜满,沈毅有谋。在汴时,以晦殁于镇,讫代,不奏 乐牙中。识陆扆于后生,数称誉之,扆后位宰相。张彦球者,拳挚善断,累破虏有 功,奏为行军司,后署金吾将军。初,盗中原,沙陀悍,而卒收其用者,盖 从谠为太原重也。时郑畋以宰相镇凤翔,移檄讨贼,两人以忠义相提衡,贼尤惮之, 号“二郑”云。

帝每言:“顺宗事不详实,史臣韩愈岂当时屈人邪?昔汉司迁《与任

帝坐延英论诗工否,覃曰:“孔所删,三百篇是已,其非雅正者,乌足为天 哉?夫《风》、大小《雅》,皆下刺上之变,非上化下为之。故王者采诗,以 考风俗得失。若陈后主、隋炀帝特能诗之章解,而不知王术,故卒归于。章什諓 諓,愿陛下不取也。”

郑珣瑜,字元伯,郑州荥泽人。少孤,值天宝,退耕陆浑山,以养母,不 州里。转运使刘晏奏补宁陵、宋城尉,山南节度使张献诚表南郑丞,皆谢不应。大 历中,以讽谏主文科第,授大理评事,调翟丞,以萃为万年尉。崔祐甫为相, 擢左补阙,为泾原帅府判官。拜侍御史、刑员外郎,以母丧解。讫丧,迁吏 。贞元初,诏择十省郎治畿、赤,珣瑜检校本官兼奉先令。明年,饶州刺史。 为谏议大夫,四迁吏侍郎。

覃以父廕补弘文校书郎,擢累谏议大夫。宪宗取五中官为和籴使,覃奏罢之。

宝历初,擢京兆尹。文宗召为翰林侍讲学士,侍郎。覃于经术该,谆 笃守正,帝尤重之。李宗闵、僧孺知政,以覃与李德裕厚,忌其亲近为助力, 迁工尚书,罢侍讲,推远之。帝雅向学,颇思覃,复召为侍讲学士。德裕既相, 以为御史大夫。帝尝谓殷侑善言经,其为人郑覃比也。宗闵猥曰:“二人诚通经, 然其议论不足取。”德裕曰:“覃、侑之言,它人不闻,惟陛下宜闻之。”俄德 裕罢,宗闵复用,覃繇尚书下除秘书监。宗闵得罪,迁刑尚书,尚书右仆 ,判国祭酒。李训诛,帝召覃视诏禁中,遂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荥郡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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