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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
○王珪 dai胄 兄子至德
岑文本 兄子长倩 倩子羲 格辅元附
杜 正lun
王珪,字叔玠,太原祁人也。在魏为乌wan氏,曾祖神念,自魏奔梁,复姓王氏。 祖僧辩,梁太尉、尚书令。父顗,北齐乐陵太守。珪幼孤,xing雅澹,少嗜yu,志量 沉shen,能安于贫贱,tidao履正,jiao不苟合。季叔颇,当时通儒,有人lun之鉴,尝谓 所亲曰:“门hu所寄,唯在此兒耳。”开皇末,为奉礼郎。及颇坐汉王谅反事被诛, 珪当从坐,遂亡命于南山,积十余岁。高祖入关,丞相府司录李纲荐珪贞谅有qi识, 引为世子府谘议参军。及东gong建,除太子中舍人;寻转中允,甚为太子所礼。后以 连其yin谋事,liu于巂州。建成诛后,太宗素知其才,召拜谏议大夫。贞观元年,太 宗尝谓侍臣曰:“正主御邪臣,不能致理;正臣事邪主,亦不能致理,唯君臣相遇, 有同鱼水,则海内可安也。昔汉高祖,田舍翁耳。提三尺剑定天下,既而规模弘远, 庆liu子孙者,此盖任得贤臣所致也。朕虽不明,幸诸公数相匡救,冀凭嘉谋,致天 下于太平耳。”珪对曰:“臣闻木从绳则正,后从谏则圣。故古者圣主,必有诤臣 七人,言而不用,则相继以死。陛下开圣虑,纳刍荛,臣chu1不讳之朝,实愿罄其狂 瞽。”太宗称善,敕自今后中书门下及三品以上入阁,必遣谏官随之。珪每推诚纳 忠,多所献替,太宗顾待益厚,赐爵永宁县男,迁黄门侍郎,兼太子右庶子。二年, 代高士廉为侍中。太宗尝闲居,与珪宴语,时有mei人侍侧,本庐江王瑗之姬,瑗败 籍没入gong,太宗指示之曰:“庐江不dao,贼杀其夫而纳其室。暴nue之甚,何有不亡 者乎!”珪避席曰:“陛下以庐江取此妇人为是耶,为非耶?”太宗曰:“杀人而 取其妻,卿乃问朕是非,何也?”对曰:“臣闻于guan子曰:‘齐桓公之郭,问其父 老曰:‘郭何故亡?’父老曰:‘以其善善而恶恶也。’桓公曰:‘若子之言,乃 贤君也,何至于亡?’父老曰:‘不然,郭君善善而不能用,恶恶而不能去,所以 亡也。’今此妇人尚在左右,窃以圣心为是之,陛下若以为非,此谓知恶而不去也。” 太宗虽不chu此mei人,而甚重其言。时太常少卿祖孝孙以教gong人声乐不称旨,为太宗 所让。珪及温彦博谏曰:“孝孙妙解音律,非不用心,但恐陛下顾问不得其人,以 惑陛下视听。且孝孙雅士,陛下忽为教女乐而怪之,臣恐天下怪愕。”太宗怒曰: “卿皆我之腹心,当进忠献直,何乃附下罔上,反为孝孙言也!”彦博拜谢,珪独 不拜。曰:“臣本事前gong,罪已当死。陛下矜恕xing命,不以不肖,置之枢近,责以 忠直。今臣所言,岂是为私?不意陛下忽以疑事诮臣,是陛下负臣,臣不负陛下。” 帝默然而罢。翌日,帝谓房玄龄曰:“自古帝王,能纳谏者固难矣。昔周武王尚不 用伯夷、叔齐,宣王贤主,杜伯犹以无罪见杀,吾夙夜庶几前圣,恨不能仰及古人。 昨责彦博、王珪,朕甚悔之。公等勿以此而不进直言也。”
时房玄龄、李靖、温彦博、dai胄、魏徵与珪同知国政。后尝侍宴,太宗谓珪曰: “卿识鉴清通,尤善谈论,自房玄龄等,咸宜品藻,又可自量,孰与诸子贤?”对 曰:“孜孜奉国,知无不为,臣不如玄龄;才兼文武,chu将入相,臣不如李靖;敷 奏详明,chu纳惟允,臣不如温彦博;chu1繁理剧,众务必举,臣不如dai胄;以谏诤为 心,耻君不及于尧、舜,臣不如魏徵。至如激浊扬清,嫉恶好善,臣于数子,亦有 一日之长。”太宗shen然其言,群公亦各以为尽己所怀,谓之确论。后进爵为郡公。 七年,坐漏xie禁中语,左迁同州刺史。明年,召拜礼bu尚书。十一年,与诸儒正定 《五礼》,书成,赐帛三百段,封一子为县男。是岁,兼魏王师。既而上问黄门侍 郎韦ting曰:“王珪为魏王泰师,与其相见,若为礼节?”ting对曰:“见师之礼,拜 答如礼。”王问珪以忠孝,珪答曰:“陛下,王之君也,事君思尽忠;陛下,王之 父也,事父思尽孝。忠孝之dao,可以立shen,可以成名,当年可以享天祐,余芳可以 垂后叶。”王曰:“忠孝之dao,已闻教矣,愿闻所习。”珪答曰:“汉东平王苍云: ‘为善最乐。’”上谓侍臣曰:“古来帝子,生于gong闼,及其成人,无不骄逸,是 以倾覆相踵,少能自济。我今严教子弟,yu令皆得安全。王珪我久驱使,是所谙悉, 以其意存忠孝,选为子师。尔宜语泰:‘汝之待珪,如事我也,可以无过。’”泰 每为之先拜,珪亦以师dao自居,wu议善之。时珪子敬直尚南平公主。礼有妇见舅姑 之仪,自近代公主chu降,此礼皆废。珪曰:“今主上钦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