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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八(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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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八

○于志宁 高季辅 张行成 族孙易之 昌宗

于志宁,雍州高陵人,周太师燕文公谨之曾孙也。父宣dao,隋内史舍人。志宁, 大业末为冠氏县长,时山东群盗起,乃弃官归乡里。高祖将入关,率群从于长chungong 迎接,高祖以其有名于时,甚加礼遇,授银青光禄大夫。太宗为渭北dao行军元帅, 召补记室,与殷开山等参赞军谋。及太宗为秦王、天策上将,志宁累授天策府从事 中郎,每侍从征伐,兼文学馆学士。贞观三年,累迁中书侍郎。太宗命贵臣内殿宴, 怪不见志宁,或奏曰:“敕召三品已上,志宁非三品,所以不来。”太宗特令预宴, 即加授散骑常侍,行太子左庶子。累封黎yang县公。时议者yu立七庙,以凉武昭王为 始祖,房玄龄等皆以为然。志宁独建议以为武昭远祖,非王业所因,不可为始祖。 太宗又以功臣为代袭刺史,志宁以今古事殊,恐非久安之dao,上疏争之。皆从志宁 所议。太宗因谓志宁曰:“古者太子既生,士负之,即置辅弼。昔成王幼小,周、 召为师傅,日闻正dao,习以成xing。今皇太子既幼少,卿当辅之以正dao,无使邪僻开 其心。勉之无怠,当称所委,官赏可不次而得也。”志宁以承乾数亏礼度,志在匡 救,撰《谏苑》二十卷讽之。太宗大悦,赐黄金十斤、绢三百匹。十四年,兼太子 詹事。明年,以母忧解。寻起复本官,屡表请终丧礼,太宗遣中书侍郎岑文本就宅 敦谕之曰:“忠孝不并,我兒须人辅弼,卿宜抑割,不可徇以私情。”志宁遂起就 职。

时皇太子承乾尝以盛农之时,营造曲室,累月不止,所为多不法。志宁上书谏 曰:

臣闻克俭节用,实弘dao之源;崇侈恣情,乃败德之本。是以凌云概日,戎人于 是致讥;峻宇雕墙,《夏书》以之作诫。昔赵盾匡晋,吕望师周,或劝之以节财, 或谏之以厚敛,莫不尽忠以佐国,竭诚以奉君,yu茂实播于无穷,英声被乎wu听。 咸著简策,以为mei谈。今所居东gong,隋日营建,睹之者尚讥其侈,见之者犹叹其华。 何容此中更有修造,财帛日费,土木不停,穷斤斧之工,极磨砻之妙?且丁匠官nu 入内,比者曾无伏监。此等或兄犯国章,或弟罹王法,往来御苑,chu入禁闱,钳凿 缘其shen,槌杵在其手。监门本防非虑,宿卫以备不虞,直长既自不知,千niu又复不 见。爪牙在外,厮役在内,所司何以自安,臣下岂容无惧?又郑、卫之乐,古谓yin 声。昔朝歌之乡,回车者墨翟;夹谷之会,挥剑者孔丘。先圣既以为非,通贤将以 为失。顷闻gong内,屡有鼓声大乐,伎兒入便不chu。闻之者gu栗,言之者心战。往年 口敕,伏请重寻,圣旨殷勤,明诫恳切。在于殿下,不可不思,至于微臣,不得无 惧。臣自驱驰gong阙,已积岁年,犬ma尚解识恩,木石犹能知gan,所有guan见,敢不尽 言?如鉴以丹诚,则臣有生路;若责其忤旨,则臣是罪人。但悦意取容,藏孙方之 疾疹;犯颜逆耳,《chun秋》比之药石。伏望停工匠之作,罢久役之人,绝郑、卫之 音,斥群小之辈,则三善允备,万国作贞矣。

承乾不纳。承乾又令阉官多在左右,志宁上书谏曰:

臣闻尧称稽古,功著于搜扬;舜曰聪明,绩彰于去恶。然开元立极,布政辨方, 莫不旌贲英贤,驱除不肖。理luan之本,咸在于兹。况阉宦之徒,ti非全气,更蕃阶 闼,左右gong闱,托亲近以立威权,假chu纳以为祸福。昔易牙被任,变起齐bang;张让 执钧,luan生汉室。伊戾为诈,宋国受其殃;赵高作jian,秦氏钟其弊。加以弘、石用 事,京、贾则连首受诛;王、曹掌权,何、窦则踵武被戮。遂使缙绅重足,宰司屏 气。然顺其情者,则荣逮幼冲;迕其意者,则灾及襁褓。爰暨高齐都鄴,亦弊阉官。 邓长颙位至侍中,陈德信爵隆开府,外干朝政,内预宴私,宗枝藉其chui嘘,重臣仰 其鼻息。罪积山岳,靡挂于刑书;功无涓尘,已勒于钟鼎,富逾金xue,财甚铜山。 是以家起怨嗟,人怀愤叹。骨鲠之士,语不见听;謇谔之臣,言必被斥。齐都颠覆, 职此之由。向使任谅直之臣,退佞给之士,据赵、魏之地,拥漳、滏之兵,修德行 仁,养政施化,何区区周室而敢窥觎者焉!然杜渐防萌,古人所以远祸;以大喻小, 先哲于焉取则。伏惟殿下dao茂重离,德光守qi,宪章古始,祖述前修,yu使休誉远 闻,英声遐暢。臣窃见寺人一se,未识上心,或轻忽高班,凌轹贵仕,便是品命失 序,纲纪不立,取笑通方之人,见讥有识之士。然典内职掌,唯在门外通传;给使 主司,但缘阶闼供奉。今乃往来阁内,chu入gong中,行路之人,咸以为怪。伏望狎近 君子,屏黜小人,上副圣心,下允众望。

承乾览书甚不悦。承乾尝驱使司驭等,不许分番,又私引突厥达哥支入gong内。 志宁上书谏曰:

臣闻上天盖高,日月以光其德;明君至圣,辅佐以赞其功。是以周诵升储,见 匡mao、毕;汉盈居震,取资黄、绮。姬旦抗法于伯禽,贾生陈事于文帝。莫不殷勤 于端士,恳切于正人。昔邓禹名臣,方居审谕之任;疏受宿望,始除辅导之官。历 代贤君,莫不丁宁于太子者,良以地膺上嗣,位chu1副君,善则率土沾其恩,恶则海 内罹其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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