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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十(2/7)

诏答曰:“朕不德不明,俾大臣忧疑,朕之过也。朕甚自愧,公勿以为虑。” 代宗以仪顷同患难,收复两京,礼之逾厚。时史朝义尚据洛,元帅雍王率师 讨,代宗仪副之,而鱼朝恩、程元振政,杀裴茂、来瑱,仪既为所间, 其事遂寝,乃留京师。

上元二年二月,李光弼兵败于邙山,河失守,鱼朝恩退保陕州。三年二月, 河中军,杀其帅李国贞。时太原节度邓景山亦为下所杀,恐其合从连贼,朝廷 忧之。后辈帅臣未能弹压,势不获已,遂用仪为朔方、河中、北、潞、仪、泽、 沁等州节度行营兼兴平、定国副元帅,充本观察置使,封汾郡王,镇绛 州。三月,仪辞赴镇,肃宗不豫,群臣莫有见者。仪请曰:“老臣受命,将死 于外,不见陛下,目不瞑矣。”帝乃引至卧内,谓仪曰:“河东之事,一以委卿。” 仪呜咽涕。赐御、银、杂彩,别赐绢四万疋、布五万端以赏军。仪至绛, 擒其杀国贞贼首王元振数十人诛之。太原辛云京闻仪诛元振,亦诛害景山者,由 是河东诸镇率皆奉法。四月,代宗即位,内官程元振用事,自矜定策之功,忌嫉宿 将,以仪功难制,巧行离间,请罢副元帅,加实封七百,充肃宗山陵使。 仪既谢恩,上表肃宗所赐前后诏敕,因自陈诉曰:

俄而梁崇义据襄叛,仆固怀恩阻兵于汾州,引回纥、吐蕃之众寇河西。明 年十月,吐蕃陷泾州,虏刺史晖,晖遂与蕃军为乡导,引贼京畿,掠奉天、 武功,济渭而南,缘山而东。渭北行营兵使吕日将逆战于盩厔,自辰至酉,杀蕃 军数千,然其徒多殒。贼将京师,君上计无所,遽诏仪为关内副元帅,镇 咸仪自相州不利,李光弼代掌兵柄,及征还朝廷,曲散去。及是承诏, 下唯二十骑,取民家畜产以助军。至咸,蕃军已过渭。其日,天避狄幸陕 州。仪闻上避狄,雪涕还京,至则车驾已发。生将王献忠从驾,沿路遂以四百 骑叛,仍丰王已下十王投于贼。开远门,遇之,诘丰王等所向,遂护送 行在。仪以三千骑傍南山,至商州,得武关防兵及六军散卒四千人,招辑亡逸, 其军渐振。蕃犯京城,得故邠王守礼广武王承宏,立帝号,假署百官。仪遣六 军兵使张知节、乌崇福、羽林军使长孙全绪等将兵万人为前锋,营于韩公堆,盛 张旗帜,鼓鞞震山谷。全绪遣禁军旧将王甫长安,

臣德薄蝉翼,命轻鸿,累蒙国恩,猥厕朝列。会天地震,中原血战,臣北 自灵武,册先皇帝,乃举兵而南,大搜于岐。先帝忧勤宗社,托臣以家国,俾副 陛下扫两京之妖昆。陛下雄图丕断,再造区宇,自后不以臣寡劣,委文武之二柄, 外敷教,内调鼎饪,是以常许国家之死,实荷日月之明。臣本愚浅,言多诋直, 虑此招谤,上渎冕旒。陛下居听卑,察臣不贰,皇天后土,察臣无私。伏以忌 满盈,日增兢惕,焉敢偷全,久妨贤路?自受恩下,制敌行间,东西十年,前后 百战。天寒剑折,溅血沾衣;野宿魂惊,饮冰伤骨。跋涉难阻,没死生,所仗唯 天,以至今日。陛下曲申惠奖,念及勤劳,贻臣诏书一千余首,圣旨微婉,谕绸 缪,彰微臣一时之功,成孙万代之宝。自灵武、河北、河南、彭原、鄜坊、河东、 凤翔、两京、绛州,臣所经行,赐手诏敕书凡二十卷,昧死上,庶烦听览。

中官鱼朝恩素害仪之功,因其不振,媒孽之,寻召还京师。天以赵王系为 天下兵元帅,李光弼副之,委以陕东军事,代仪之任。仪虽失兵柄,乃思王 室,以祸难未平,不遑寝息。俄而史思明再陷河洛,朝廷旰,复虑蕃寇迫京畿, 三年正月,授仪邠宁、鄜坊两镇节度使,仍留京师。言事者以仪有社稷大功, 今残孽未除,不宜置之散地,肃宗然之。上元元年九月,以仪为诸都统, 崇嗣副之,令率英武、威远等禁军及河西、河东诸镇之师,取邠宁、朔方、大同、 横野,径抵范。诏下旬日,复为朝恩所间,事竟不行。

二年正月,史思明自率范卒复陷魏州,乃伪称燕王。王师虽众,军无统帅, 退无所承禀,自冬徂,竟未破贼,但引漳其城,城中尽,易。 二月,思明率众自魏州来。李光弼、王思礼、许叔冀、鲁炅前军遇贼于鄴南,与之 接战,夷伤相半,鲁炅中矢。仪为后阵,未及合战,大风遽起,木,天 地晦暝,跬步不辩。我师溃而南,贼军溃而北,委弃兵仗辎重,累积于路。诸 军各还本镇。仪以朔方军保河,断浮桥,有诏令留守东都。三月,以仪为东 都畿、山南东、河南诸行营元帅。

,故不立元帅。唯以中官鱼朝恩为观军容宣使。十月,仪自杏园渡河, 围卫州。安庆绪与其骁将安雄俊、崔乾祐、薛嵩、田承嗣悉其众来援,分为三军。 仪阵以待之,预选者三千人伏于内,诫之曰:“俟吾小却,贼必争,则登 城鼓噪,弓弩齐发以迫之。”既战,仪伪遁,贼果乘之,及垒门,遽闻鼓噪,俄 而弓弩齐发,矢注如雨,贼徒震骇,仪整众追之,贼众大败。是役也,获伪郑王 安庆和以献,遂收卫州。军趋鄴,与贼再战于愁思冈,贼军又败,乃连营围之。 庆绪遣薛嵩以所乘十匹求救于史思明,且言禅代。十二月,思明遣将李归仁率众 赴之,营于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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