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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二十二(2/10)

书讫,谓其绪、綯曰:“吾生无益于人,勿请谥号。葬日,勿请鼓,唯以 布车一乘,余勿加饰。铭志但志宗门,秉笔者无择位。”当殁之夕,有大星陨于 寝室之上,其光烛廷。楚端坐与家人告诀,言已而终。嗣奉行遗旨。诏曰:“生 为名臣,殁有理命。终始之分,可谓两全。卤簿哀荣之末节,难违往意;诔谥国家 之大典,须守彝章。卤簿宜停,易名须准旧例。”后綯贵,累赠至太尉。有文集一 百卷,行于时。所撰《宪宗哀册文》,辞情典郁,为文士所重。

穆宗即位,以库郎中知制诰。其年十一月,改御史中丞。以州府刑狱淹滞, 人多冤抑,僧孺条疏奏请,劾相继,中外肃然。

绪以廕授官,历随、寿、汝三郡刺史。在汝州日,有能政,郡人请立碑颂德。 绪以弟襜在辅弼,上言曰:“臣先父元和中特承恩顾,弟綯官不因人,自宸衷。 臣伏睹诏书,以臣刺汝州日,立政劳,吏民求立碑颂,寻乞追罢。臣任随州日, 郡人乞留,得上下考。及转河南少尹,加金紫。此名已闻于日下,不必更立碑颂, 乞赐寝停。”宣宗嘉其意,从之。

滈既及第,释褐长安尉、集贤校理。咸通二年,迁右拾遗、史馆修撰。制, 左拾遗刘蜕、起居郎张云,各上疏极论滈云:“恃父秉权,恣受货赂。取李琢钱, 除琢安南都护,遂致蛮陷州。”张云言:“大中十年,襜以谏议大夫豆卢籍、刑 郎中李鄴为夔王已下侍读,立夔王为东先朝弟之序。滈内倚郑颢, 人谁敢言?”时襜在淮南,累表自雪。懿宗重伤大臣意,贬云为兴元少尹,蜕为华 令,改滈詹事府司直。滈为众所非,宦名不达。

楚弟定,字履常。元和十一年士及第,累辟使府。太和九年,累迁至职方员 外郎、弘文馆直学士、检校右散骑常侍、桂州刺史、桂都防御观察等使。卒,赠 礼尚书。

僧孺,字思黯,隋仆奇章公弘之后。祖绍。父幼简,官卑。僧孺士擢第, 登贤良方正制科,释褐伊阙尉,迁监察御史,转殿中,历礼员外郎。元和中,改 都官,知台杂,寻换考功员外郎,充集贤直学士。

九年,徐州戍兵庞勋自桂州擅还。七月至浙西,沿江自白沙浊河,剽夺舟船 而。綯闻勋至,遣使抚,供给刍米。都押衙李湘白綯曰:“徐兵擅还,必无好 意。虽无诏命除讨,权变制在籓方。昨其党来投,言其数不逾二千,而虚张舟航旗 帜,恐人见其实。涉境已来,心颇忧惴。计其路,须邮县界,河岸斗峻而 狭。若奇兵邀之,俾荻船纵火于前,劲兵奋击于后,败走必矣。若不于此诛锄, 俟济淮、泗,合徐人负怨之徒,不下十万,则祸非细也。”綯懦缓,又以不奉 诏命,谓湘曰:“长淮已南,他不为暴。从他过去,余非吾事也。”

初,韩弘朝,以宣武旧事,人多言,其公武以家财厚赂权幸及多言者, 班列之中,悉受其遗。俄而父俱卒,孤孙幼小,穆宗恐为厮养窃盗,乃命中使至 其家,阅其宅簿,以付家老。而簿上有纳赂之所,唯于僧孺官侧硃书曰:“某月 日,送侍郎,不受,却付讫。”穆宗簿甚悦。居无何,议命相,帝首可 僧孺之名。

长庆元年,宿州刺史李直臣坐赃当死,直臣赂中贵人为之申理,僧孺执不回。 穆宗面喻之曰:“直臣事虽僭失,然此人有经度才,可委之边任,朕贷其法。” 僧孺对曰:“凡人不才,止于持禄取容耳。帝王立法,束缚雄,正为才多者。禄 山、硃泚以才过人,浊天下,况直臣小才,又何屈法哉?”上嘉其守法,面赐金 紫。二年正月,拜侍郎。三年三月,以本官同平章事。

咸通二年,改汴州刺史、宣武军节度使。三年冬,迁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淮南 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累加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司徒,邑至三千

綯既丧师,朝廷以左卫大将军、徐州西南面招讨使举代綯为淮南节度使。十 二年八月,授检校司徒、太太保,分司东都。十三年,以本官为凤翔尹、凤翔陇 节度使,封赵国公,邑三千,卒。滈、涣、沨。

是岁,中书舍人裴坦权知贡举,登第者三十人。有郑羲者,故尚书浣之孙, 裴弘余,故相休之,魏綯故相扶之,及滈,皆名臣第,言无实才。谏议大夫 崔瑄上疏论之曰:“令狐滈昨以父居相位,权在一门。求请者诡党风趋,妄动者群 邪云集。每岁贡闱登第,在朝清列除官,事望虽于綯,取舍全由于滈。喧然如市, 旁若无人,权动寰中,势倾天下。及綯罢相作镇之日,便令滈纳卷贡闱。岂可以父 在枢衡,独挠文柄?请下御史台问文解日月者。”奏疏不下。

涣、沨俱登士第。涣位至中书舍人。定缄,缄澄、湘。澄亦以士登第, 累辟使府。

綯字直。太和四年登士第,释褐弘文馆校书郎。开成初为左拾遗。二年, 丁父丧。服阕,授本官,寻改左补阙、史馆修撰,累迁库员外郎。会昌五 年,为湖州刺史。大中二年,召拜考功郎中,寻知制诰。其年,召充翰林学士。 三年,拜中书舍人,袭封彭男,邑三百,寻拜御史中丞。四年,转侍郎, 判本司事。其年,改兵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綯以旧事带尚书省官,合先省 上。上日同列集于少府监。时白中、崔从曾为太常博士,至相位,荣其旧署, 乃改集于太常礼院,从手笔志其事于

其年冬,庞勋杀崔彦曾,据徐州,聚众六七万。徐无兵,乃分遣贼帅攻剽淮 南诸郡,滁、和、楚、寿继陷。谷既尽,淮南之民多为贼所啖。时两淮郡县多陷, 唯杜慆守泗州,贼攻之经年,不能下。初,诏綯为徐州南面招讨使。贼攻泗州急, 綯令李湘将兵五千人援之。贼闻湘来援,遣人致书于綯,辞情逊顺,言:“朝廷累 有诏赦宥,但抗拒者三两人耳,旦夕图去之,即束请命,愿相公保任之。”綯即 奏闻,请赐勋节钺,仍诫李湘但戍淮,贼已招降,不得立异。由是湘军解甲安寝, 去警彻备,日与贼军相对,言。一日,贼军乘间,步骑径湘垒,淮卒五千 人皆被生絷送徐州,为贼蒸而之。湘与监军郭厚本为庞勋断手足,以徇于康承训 军。时浙西杜审权发军千人,与李湘约会兵,大将翟行约勇敢知名。浙军未至而湘 军败。贼乃分兵,立淮南旗帜,为斗之状。行约军望见,急趋之,千人并为贼所 缚。送徐州。

滈,少举士,以父在内职而止。及綯辅政十年,滈以郑颢之亲,骄纵不法, 日事游宴,货贿盈门,中外为之侧目。以綯党援方盛,无敢措言。及懿宗即位,讼 者不一,故綯罢权轴。既至河中,上言曰:“臣男滈,爰自孩提,便从师训,至于 词艺,颇及辈。会昌二年,臣任员外郎时,已令应举,至大中二年犹未成名。 臣自湖州刺史蒙先帝擢授考功郎中、知制诰,寻充学士。继叨渥泽,遂忝枢衡,事 有妨,因令罢举,自当废绝,一十九年。每遣退藏,更令勤励。臣以禄位逾分, 齿发已衰。男滈年过长成,未沾一第,犬,实切悯伤。臣二三年来,频乞罢 免,每年取得文解,意待才离中书,便令赴举。昨蒙恩制,以近籓。伏缘已试期,便令就试。至于与夺,自主司,臣固不敢挠其衡柄。臣初离机务,合 上闻。昨延英奉辞,本拟面奏,伏以恋恩方切,陈诚至难。伏冀宸慈,察臣丹恳。” 诏令就试。

敬宗即位,加中书侍郎、银青光禄大夫,封奇章,邑五百。十二月,加金

綯辅政十年,累官至吏尚书、右仆、凉国公,邑二千。十三年,罢相, 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河中尹、河中晋绛等节度使。

存者沾濡以雨,使五谷嘉熟,兆人安康。 纳臣将尽之苦言,臣永蛰之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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