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允臻其极。嘉量既成,以观四国。永启厥后,兹器维则。’”《春秋左氏传》曰:“齐旧四量,豆、区、釜、钟。四升曰豆,各自其四,以登于釜。”四豆为区,区斗六升也。四区为釜,六斗四升也。釜十则钟,六十四斗也。郑玄以为釜方尺,积千寸,比《九章粟米法》少二升八十一分升之二十二。以算术考之,古斛之积凡一千五百六十二寸半,方尺而圆其外,减傍一厘八毫,其径一尺四寸一分四毫七秒二忽有奇,而深尺,即古斛之制也。
《九章商功法》程粟一斛,积二千七百寸;米一斛,积一千六百二十七寸;菽荅麻麦一斛,积二千四百三十寸。此据精粗为率,使价齐,而不等其器之积寸也。以米斛为正,则同于《汉志》。魏陈留王景元四年,刘徽注《九章商功》曰:“当今大司农斛,圆径一尺三寸五分五厘,深一尺,积一千四百四十一寸十分寸之三。王莽铜斛,于今尺为深九寸五分五厘,径一尺三寸六分八厘七毫。以徽术计之,于今斛为容九斗七升四合有奇。”魏斛大而尺长,王莽斛小而尺短也。
衡权
衡权者,衡,平也;权,重也。衡所以任权而均物,平轻重也。古有黍、垒、锤、锱、镮、钧、锊、镒之目,历代参差。《汉志》言衡权名理甚备,自后变更,其详未闻。元康中,裴頠以为医方人命之急,而称两不与古同,为害特重,宜因此改治权衡,不见省。赵石勒十八年七月,造建德殿,得圆石,状如水碓,铭曰:“律权石,重四钧,同律度量衡。有辛氏造。”续咸议,是王莽时物。
译文
《易》记载:“无形、抽象的东西称之为道,具体、实在的东西称之为器。”神秘的道无所不包,其神妙体现于阴阳;有形器物的精微,其根本体现在律吕。圣人观察四季的变化,制成圭表记录时令的递衍;体察五行对应的乐音,铸成钟来区分它们的高低,这样才能顺乎音乐宣养九功之德的特性,使隆盛、严肃庄重的音乐能够和谐地辅佐国政。然而铜的质地就像皮革,使钟口的大小不好裁定;竹子外圆而中空,长短利于裁制。所以神瞽就用竹子作律来规范钟的音高。于是先确定黄钟、姑洗、夷则三律,然后再让太蔟、蕤宾、无射三律平分如上三律,并插入其间,最后以大吕等其他六律插入上述六律之间,就形成了十二律,这是自然规律的体现。同时,还用晷影度调时令月,用律管葭灰候应地气,所以阴阳调和则晷影准确,地气应于律管就会飞灰。律管能飞灰应验,吹其所发之声,则是天地间的中和之声。它才可以规范各种度量标准,运用于各种物品的度量,造就是《虞书》所说“使四时之气、日、月长短齐一,使律度量衡齐一”的道理。中和之声有法度可以充分体现美与善,有德性的音乐既盛大又和谐,它们可以感动天、地、鬼、神,可以导养情性,移风易俗。叶是说将志向的表达寄托于咏唱,将世事盛衰的鉴别寄托于国事的治理,所以君子能够审听声音去选择乐音,审听乐音能够把握音乐,审听音乐能够考察政事,大概都出于这个道理。太史公《律书》称:“王在制定事物的标准法则时,一律遵循六律。以六律为万事的根本,特别体现在战事上更为重要。所以说察看敌情能预测吉凶,听吹律声可以占验胜负,这是历代帝王不变的法则。”
到秦始皇焚书以后,这些法则渐渐衰微了。汉朝刚刚兴起,丞相张苍便开始考察音律,但未能审定完备。孝武帝时开始设置调协音律的官职,司马迁则更为详实地考察了律吕相生的顺序。王莽执政以来,又考察研讨音律,由刘歆逐条上奏,大体有五条:一讲数理完备,包括一、十、百、千、万;二讲调和声调,即宫、商、角、征、羽;三讲审定长度标准,即分、寸、尺、丈、引;四讲嘉量,即籥、合、升、斗、斛;五讲权衡,即稣、两、斤、钩、石。班固将这些内容编入《漠书。律历志》。蔡邕则记录了以后研讨律吕的学者,到司马绍统时又将这些内容编入《续汉书》。漠末天下大乱,乐工亡命奔散,律吕法度都毁散殆尽。魏武帝时得到了乐人杜夔,命他考定乐器音律。杜夔依照当时的尺度,权衡完备了法令制度。后晋武帝开国,遵依此制没有改变。到晋泰始十年,光禄大夫荀勘上奏重造新尺度,重铸新律管。元康年间,荀勋之子萤蓬接续了这一工作,尚未完成,便值永台之乱,中原礼乐和制度规范都陷落于石勒之手。到晋元帝迁都建康,皇帝的品德和器量刚刚树立,礼仪器物及乐器几近于无,虽然经过一些搜集,但多已沦丧,甚至在安帝、恭帝时已不能备举。如今考证古律相生的顺序,并将魏武帝以后讨论律度量的学者一并着绿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