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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2/7)

昔包胥楚国之微臣,重趼致诚,义诸侯。蔺相如赵之陪隶,耻君之辱, 剑秦。皇汉之季,董卓作,劫迁献帝,害忠良,兰东州郡相率同盟。广陵功 曹臧洪,郡之小吏耳,登坛臿血,涕泪横,慷慨之节,实厉群后。况今居台鼎, 据方州,列名,受国恩者哉!不期而会,不谋而同,不亦宜乎!

是时天下凋弊,国用不足,诏公卿以下诣都坐论时政之所先,峤因奏军国要务。 其一曰:“祖约退舍寿,有将来之难。今二方守御,为功尚易。淮泗都督,宜竭 力以资之。选名重之士,征兵五千人,又择一偏将,将二千兵,以益寿,可以 保固徐豫,援助司土。”其二曰:“一夫不耕,必有受其饥者。今不耕之夫,动有 万计。废劝课之制,冬峻租之令,下未见施,惟赋是闻。赋不可以己,当思令 百姓有以殷实。司徒置田曹掾,州一人,劝课农桑,察吏能否,今宜依旧置之。必 得清恪奉公,足以宣示惠化者,则所益实弘矣。”其三曰:“诸外州郡将兵者及都 督府非临敌之军,且田且守。又先朝使五校田,今四军五校有兵者,及护军所统 外军,可分遣二军,并屯要。缘江上下,皆有良田,开荒须一年之后即易。且 军人累重者在外,有樵采蔬之人,于事为便。”其四曰:“建官以理世,不以私 人也。如此则官寡而材。周制六卿莅事,秋之时,作卿辅,将三军。后代 建官渐多,诚由事有烦简耳。然今江南六州之土,尚又荒残,方之平日,数十分之 一耳。三省军校无兵者,九府寺署可有并相领者,可有省半者,计闲剧,随事减 之。荒残之县,或同在一城,可并合之。如此选既可,禄俸可优,令足代耕,然 后可责以清公耳。”其五曰:“古者亲耕藉田以供粢盛,旧置藉田、廪牺之官。今 临时市求,既上黩至敬,下费生灵,非所以虔奉宗庙蒸尝之旨。宜如旧制,立此二 官。”其六曰:“使命愈远,益宜得才,宣扬王化,延誉四方。人情不乐,遂取卑 品之人,亏辱国命,生长患害。故宜重其选,不可减二千石见居二品者,”其七曰: “罪不相及,古之制也。近者大逆,诚由凶戾。凶戾之甚,一时权用。今遂施行, 非圣朝之令典,宜如先朝除三族之制。”议奏,多纳之。

峤闻苏峻之征也,虑必有变,求还朝以备不虞,不听。未几而苏峻果反。峤屯 寻,遣督护王愆期、西太守邓岳、鄱内史纪瞻等率舟师赴难。及京师倾覆, 峤闻之号恸。人有候之者,悲哭相对。俄而庾亮来奔,宣太后诏,峤骠骑将军、 开府仪同三司。峤曰:“今日之急,殄寇为先,未效勋庸而逆受荣,非所闻也, 何以示天下乎!”固辞不受。时亮虽奔败,峤每推崇之,分兵给亮。遣王愆期等要 陶侃同赴国难,侃恨不受顾命,不许。峤初从之,后用其宝说,复固请侃行, 语在宝传。初,峤与庾亮相推为盟主,峤从弟充言于峤曰:“征西位重兵,宜共 推之。”峤于是遣王愆期奉侃为盟主。侃许之,遣督护袭登率兵诣峤。峤于是列上 尚书,陈峻罪状,有众七千,洒泣登舟,移告四方征镇曰:

贼臣祖约、苏峻同恶相济,用生邪心。天夺其魄,死期将至。谴负天地,自绝 人。寇不可纵,宜增军讨扑,辄屯次湓。即日护军庾亮至,宣太后诏,寇 城,王旅挠败,告籓臣,谋宁社稷。后将军郭默、冠军将军赵胤、奋宗将军袭保 与峤督护王愆期、西太守邓岳、鄱内史纪瞻,率其所领,相寻而至。逆贼肆凶, 陵蹈宗庙,火延掖,矢太极,二御幽,宰相困迫,残朝士,劫辱女。承 问悲惶,魂飞散。峤暗弱不武,不能徇难,哀恨自咎,五情摧陨,惭负先帝托寄 之重,义在毕力,死而后已。今躬率所统,为士卒先,诸军,一时电击。西 太守邓岳、寻太守褚诞等连旗相继,宣城内史桓彝已勒所属屯滨江之要,江夏相 周抚乃心求征,军已向路。

二贼合众,不

党,宜施之以宽。加以玩等之诚, 闻于圣听,当受同贼之责,实负其心。陛下仁圣弘,思求允中;臣阶缘博纳, 非其事,诚在才,不忘忠益。”帝从之。

帝疾笃,峤与王导、郗鉴、庚亮、陆晔、卞壸等同受顾命。时历太守苏峻藏 匿亡命,朝廷疑之。征西将军陶侃有威名于荆楚,又以西夏为虞,故使峤为上形 援。咸和初,代应詹为江州刺史、持节、都督、平南将军,镇武昌,甚有惠政,甄 异行能,亲祭徐孺之墓。又陈豫章十郡之要,宜以刺史居之。寻滨江,都督应 镇其地。今以州贴府,退不便。且古镇将多不领州,皆以文武形势不同故也。宜 选单车刺史别抚豫章,专理黎庶。”诏不许。在镇见王敦画像,曰:“敦大逆,宜 加斫棺之戮,受崔杼之刑。古人阖棺而定谥,《秋》大居正,崇王父之命,未有 受戮于天而图形于群下。”命削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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