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为消灾而祈祷的人说老虎吃人是功曹为非作歹造成的。他们的意思以为，功曹是众官吏的首领，老虎也是各禽兽的首领。功曹为非作歹，侵榨下级官吏，所以老虎才吃人，以显示功曹的为非作歹。老虎吃人，人也有杀老虎的。说老虎吃人是因为功曹受贿榨取下级官吏，如果是人杀虎而，那么是下级官吏对功曹受贿榨取吗？考察世间上清正廉洁的人，一百个里面挑不一个。当上功曹这样的官，都是怀有心的，亲戚朋友因此可以侥幸得利或免罪，索贿受贿之事，大小官员都有。一定要说老虎吃人是应和功曹的为非作歹，这就是说山野中的老虎时时刻刻都在伤害人了。老虎没有一定的时间，好比龙隐现有一定的时间一样。在冬天现，虫在夏天现。或虫的现是应和气或气的，气和气能够分别动它们的同类。参宿中的伐星冬季现，心宿、尾宿夏季现。参、伐代表“白虎”，心、尾代表“苍龙”天上的星象现了，地上和它相应的东西也就现了。之气到来同类事就相应动，这是天地的本。人行动于山林草泽之中，正遇上老虎在捕捉的时候，老虎本凶狠残暴，因饥饿而特别贪婪，碰到自动走上来的人，怎么能不吃掉呢？人的力，瘦弱不敌于虎，灵巧捷也不如老虎，所以遇到老虎往往死于非命。如果是孟贲登上山，冯妇森林，也就不会遭到这样的祸害了。

中的毒，不会达到丘陵之上；丘陵的气，也不会中。人们各自在附近的地方，遭殃受害。因此打渔的人不会死在山上，打猎的人不会淹死在中。喜好山林，钻到山林的极，走了老虎居住的，老虎扑咬他，怎么就成了灾变呢？鲁国的公哀因病变成了老虎，捕吃了他的兄长，因为他已经变得和老虎完全相同，人们也就不以为怪了。山林草

，亦病而死。昌邑王时，夷鸪鸟集殿下，王杀之，以问郎中令龚遂，龚遂对曰：“夷鸪野鸟，，亡之应也。”其后昌邑王竟亡。卢令田光与公孙弘等谋反，其且觉时，狐鸣光舍屋上，光心恶之。其后事觉坐诛。会稽东都尉礼文伯时，羊伏F下，其后迁为东莱太守。都尉王凤时，麇府中，其后迁丹太守。夫吉凶同占，迁免一验，俱象空亡，气消去也。故人且亡也，野鸟宅；城且空也，草虫邑。等类众多，行事比肩，略举较著，以定实验也。

孔行走在鲁国的山林之中，有位妇人在啼哭，哭得很悲哀。孔让贡去问妇人：“为什么事哭得这么悲哀？”妇人说：“去年老虎吃了我的丈夫，今年又吃了我的儿，因此哭得很伤心。”贡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呢？”妇人回答说：“我喜这里的赋税徭役不繁重，官吏不贪暴。”贡回来告诉了孔。孔说：“学生们要记住这件事情。繁重的赋税徭役和贪暴的官吏，比虎害更可怕！”老虎伤害人，自古就有。政令不繁酷，官吏不贪暴，这样的德教化完全可以使老虎退却，然而两年中老虎连吃两个人，这说明山林中的猛兽是不会应和善政的。既然对廉吏不应和，对吏也就不会应和了。有人说：“老虎吃人只是应和功曹的为非作歹，这里所说的政令不繁酷，不是指功曹说的。妇人是廉吏统属的百姓，即使有善政，怎么能化老虎呢？”鲁国没有功曹这样的官职，功曹一职由相国担任。鲁国的“相”，大概不是孔、墨这样的人，而一定是孟孙氏、叔孙氏、季孙氏三家的人，他们相国，必不会有贤良的行为。以一个不贤良的人居于有权势的地位，他的恶劣品行使他一定不会廉洁。如果一定要说由于“相国”作恶而使得老虎吃人，这就是说，鲁国山野中的老虎一定经常吃人了。

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