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洞口,圆滑整齐有如挖凿而成的样子。只是峡壁峻峭陡削,都无从上去。与静闻百般谋划攀登上去,得以登上一层峡壁,可上层又悬垂横亘无法通过。于是出到洞前,仰望洞上又接连张开两个洞口,这又是往南上去向西的第四第五个洞口了。希望洞内下边与峡谷内的两重洞口相通。静闻想要从洞外攀树枝踩石缝径直上去,我打算从洞外寻找孔洞和山崖由他途进去,于是又经过南面上方向西的第六个洞口,抬头望去更加高了,悬崖更加陡削,越望而越不可走近。又经过南面上方向西的第七个洞口,见这里的石纹一层层的,有突出来的地方,可以落脚,有孔洞凹入之处,可以嵌手指攀登。于是伏下身体上登,凌空数十层才抵达洞口。洞北又有相夹的山坳竖起,高五六丈。开始进入上层时,那峡壁光滑细腻没有台阶,无法可上。只得叫顾仆下山去找树,打算嵌在峡壁上以便上登,可当时没带佩刀,虽有竖直的枝条,难以弄断取来,姑且漫无边际地寻找树枝。此时静闻仍攀登在第五个洞口之外,估计必定难以飞登上去,因而我强行催促他下来一起在这里攀登。顾仆下山后,我独自审视,那处峡谷虽然没有缝隙和台阶,可峡壁弯弯曲曲,可以用手脚支撑着,料想悬在空中不会坠落下来。于是挺身采用这个方法,如钻出水井那样,都是横向绷紧竖直向上耸动,不必靠梯子台阶了。升上峡上的石脊,石脊北面又坠落下去成为峡谷,而穿通进去有亮光照进,知道与先前望见的洞必有一处相通,但不清楚所通之处究竟是哪个洞口。于是骑在石墙上坐下,向上斜视洞顶,四通八达好似帐篷;下瞰峡底,两侧分开如同美玉饰成的屋子。于是高声催促静闻,很久之后,静闻与顾仆先后来到了。顾仆取来的嫩树枝细得不能用,而我已登到石脊上,也不必用了,教静闻按我的方法上登,真是所谓的教猿猴了。静闻登上来后,我就从石脊向西南上走,静闻便从石脊向东北上去,各自搜寻眼睛所不能看见的地方,都不能通到远处。于是就从石脊北边下到峡中向北前进。西面上方高悬的一个洞口,就是第六洞双重的洞口了,来不及上去。顺着峡谷再向前走,转向西出来,就是第五个洞口了。洞口有石龙,下垂有三四丈,头部分为两岔,敲击它发出铿锵声。旁边有一个石座平架着,下临重重山崖,向上注视着下垂的钟乳石,悬龙在旁侧,可躺下去驯服它。由石龙侧沿着崖端往北走,又找到一个洞口,是第四个洞口。穿过洞口往东进去,稍稍下到第二层,洞中空旷,四面扩展开去。从右边向东转,深黑无底;从左边向西出来,就是先前第三个洞口的上层了。心知双重洞口如像刀挖之处就在那里边,于是顺着山崖去穷究它,又隔着一根石柱。从石柱旁的缝隙转进去,洞口内又另外环绕成一处幽境,不远也不通。从第三个洞口往上登,一连经过四个洞口,起初全然无路攀登,一进入第七个洞口,如同连在一起的玉环穿在一起的珠子,络绎不绝,层层分开,宛宛转转地全部相通,升登如在层楼重阁之间,深浅之处随意,层层叠叠登临虚空,这真是在群玉山头、蕊珠宫里了。有莫公臣这样一个人,在第四第五个洞的上方遍处题写了“珠明洞”三个字,这也是个有心表彰宣扬此洞的人。此时正当下午,叫顾仆先一步赶到南门的旅店中,煮好饭等着。我与静闻高高地歇息在悬萎石龙的右侧,飘然欲仙,嗒然丧我,这也是人世间最快乐的时候了。许久,仍然从第六个洞口的峡谷内,向西攀石崖上来。此处洞口虽然高张着,内外都没有空余之地,不如第四第五两个洞口,外边悬石如台榭,里面叠石如楼阁。随即越过石脊,仍旧向南下到第七个洞口,由洞口外沿着山崖再往南,又找到南面下方向西的第八个洞口。此洞也形成峡谷,东面上方虽然高高耸峙,但不能旁通。洞右则有大理寺皿的题记,然而不能辨认出他是何时人姓什名谁。此山向西的八个洞,仅有南北两面的洞不相通,而中央的四个洞最高而且可以四通八达,与其他地方一两个洞口贯通,一两个山洞相连相比,这里独揽奇观、独有美名,真是天地之别了。
从南面的山崖再往北转到第一个洞,就下山沿山麓往南行半里,有座山峰巍然拔地而起如屏风屹立在左边,有座山峰峭拔地分为两岔对立在右边。在东面的辨不清叫什么名字,在西面的心里揣测是石人峰,可志书说石人峰在县城西边七里,不应像此峰这样近,然而假使另外还有一峰,那此峰能不把它称为“人”吗?紧接石人的南边,又突起一块岩石,如像弯腰曲背俯首听命的样子,是一座峰又是两座峰,是人又是石,它的变幻如此,我又怎能辨得清它!又往南半里,将抵达南门的旅店,看见路南的半山腰,佛宇高悬,有一处是重新建造的,鼓足剩余的勇气登上去。新建的是文昌阁,再上去是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