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日 早,从南门渡江,循鞍山北麓西行,折而南,循其西麓,由西南坞中登山。石级草没,
不能投足。附郭名岩,其荒芜乃尔,何怪
崖绝谷耶!仙奕岩在山半削崖下,其门西向,正与立鱼山对,〔只隔山下平壑中一潭〕其岩内
如合掌,
止丈余,中坐仙像,两崖镌题满
。岩外右有石端耸,其上迸裂成纹,参差不齐,虽可登憩,而以为黑肌赤脉,分十八
可弈,似未为确;左有崖上削,大篆“钓台”二字,江遥潭隘,何堪羡鱼。盖博不及魏叔卿之台,钓不及严
陵之矶,惟登憩崖右石端,平揖立鱼,岩中梵音磬qìng佛寺中的法
响,飘然天钧,振溢山谷也。崖左有级东南上,又裂一岩,形与仙弈同,〔西南向〕。中砌石为座,后有
下坠,颇
而隘。右有两圆
,大仅如筒,而中外透漏,第隘不能
其下。东南抵坳中,又
一岩,亦浅隘不足观。盖仙弈三岩,齐列山半,俱相伯仲而已。既西下山麓还望,复得一岩,亦西向,正在中岩之下。其岩亦浅隘,中昔有碑,今止存其趺。岩上覆有三圆岩,若梅
之
,惜飘零其二,不成五。
岩前,有石平砥如枰,而赤纹纵横,亦未之有。岩右有石窟如峡,北透通明,其中开朗可憩。而有病夫卧其前,已蠕蠕不能屈伸。荒谷断崖,樵牧不至,而斯人托命于此,可哀亦可敬也!
岩,西盘一山嘴,转其东南,山半有
西南向。乃践棘而登,
门岈然,其中
穹而上,
坠而下,纵横成峡,层叠为楼,不甚宽宏,而以危峻
裂见奇者也。
门,有石突门右,蹲踞若
而青其
,其背复
突一石,圆若老人之首。先是,立鱼僧指其
有寿星岩,必即此矣。但所指尚在东南黄崖悬削
,盖黄崖西面与立鱼对,而此则侧隐于北,当时未见耳。由突石之左悬级下坠,西
突石之下,则下坠渊削,而上级虚悬,皆峭裂不通行。东
峡
中,湾环而
,忽得天光上映,仰睇若层楼空架,而两崖上覆下嵌,无由蹠虚上跻。第遥见光映
,内门规列,
悬夹崖之端,外
楞分,另透前山之上,其
平若覆帷,恨不能牵绡一登,怅怅而
。
初九日 夜雨复间作,达旦少止,而弥涨。余仍得一小舟,坐其间,泊城南吊桥下。其桥
二丈,桥下
西北自演武场来,初涸不成
,至是倏而凌岸,倏而逾梁,人人有产蛙沉灶之虑。过午,主舟者至,则都司促表差也。又有本邑差以独木舟四,缀其两旁,以赴郡焉,乃郡徼取以载卤者拦截载盐的舟。其舟虽小,得此四舟,若添两翼。下午发舟,东南行,已转西南,二十里,有山突立江石,乃西自古东山逾
笼坳而东抵于此者,又二十里为
街,有百家之聚在江右。又五里,为芙蓉山亘其东南,有百家之聚在江左。又西南五里为和睦墟。又西十里过舞
江
。晚泊于沙弓,
且及街衢,尽失来时之砂碛悬崖矣。
初十日 昧放舟。一十五里,
。五里,杨城,舟泊而待承差官署中的一般官吏取供给于驿。其江之西北有崖濒江,盖东与
对者也。抵午始放舟。五里,草墟,十五里,罗岩。村在江左,岩在江右。其岩层突沓斑驳,五
灿然。南崖稍低,有石芝偃峰
,有
匏剜崖半,当亦有胜可寻,而来时以暑雨掩篷,去复仅隔江遥睇,崖间猿鹤,能不笑人耶!又五里杨柳,又五里大堡,又十五里旧县,又五里古城,又五里白沙湾。江北有尖峰,两角分东西起,峭
特甚,其南丛山即县治所倚也。江至白沙又曲而南,又十里,下午抵柳城县西门。龙江西至庆远来会。
《志》,县治西有穿山,而治西平临江渚,地且无山,安得有“穿”?又
,城北有笔架、文笔峰,而不得其据。遍询土人,有识者指城西南隔江峭峰丛立者为笔架、文笔,又言其巅有
中透,穿山当亦即此。然方隅与《志》不合,而《志》既各标,兹何以并萃耶?承差复往驿中,余坐待甚久,泊多行少,不意顺
之疾,淹留乃尔!既暮,差至,促舟人夜行,遂得补日之不足焉。南二里,江之左为峦拦山,削崖截江,为县城南障;江之右即峭峰丛立,土人所指为笔架、穿山者,而透明之
终无从瞩。棹月顺
,瞬息十五里,转而东北行。又五里,有山兀耸江东岸,排列而南,江亦随之南折,滩声轰轰,如殷雷不绝,是为倒
滩。岂山反
而
逆
,故谓之“倒”,而
并
促,故谓之“
”耶?其时波光山影,月
滩声,为之掩映,所云挟飞仙者非欤!又南十五里为古陵,又二十里为皇泽墟,西与鹅山隔山相向矣。又东南三里抵柳州府,泊其南门,城鼓犹初下也。
更下山而东,仰见北山之半,复有一门南向,计其当即前
光映所通也。见其下俱回崖层亘,乃稍东,循崖端西北而上,逾下崖,抵中崖,而上崖悬绝不得上。复从前
下,更东循崖角西北登上崖。沿崖西陟,
十一日 早西南门,抵朱寓,则静闻与顾仆病犹未瘥痊愈也。往返二十日,冀俱有起
,而顾仆削弱尤其,为之怅然。
之。余坐对江滔滔,大木连株蔽江而下,分陈漩涡,若战舰之争先。土人多以小舟截其零枝,顷刻满载;又以长索系其
,随其势下至漩湾
,始掣
洄溜,
之涯间。涯人谓:“庐且不保,何有于薪?”舟人谓:“余因
为利,不若汝之胥溺等待淹没。”
相笑也。
十二日 东门,投刺名帖谒王翰简之
罗源公,名唐国,以乡荐任罗源令。其弟上
官下第,犹未知。以疾辞。还从北门
。下午
南门,沿江询往浔州舡,以中元节无有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