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挟夫与寄宿庵中人此人不知何人,先停庵中,
无半文,随余游诸
,余与之饭,两日后不知所往。探近山诸岩,乃西南
黄婆岩焉。黄婆岩者,宝圭西南诸峰所裂之岩也。其山西自望夫石攒沓而东,岩当其东北隅,与宝圭东西相对,而兹稍南逊。岩门甚
,中有黄崖叠缀。岩外石峰之
,分岐耸异,有欹若妇人之首,鬃髻盘空,作回睇顾影之态。其北面亦有石峰丛突,南与此山并夹,东与宝圭对峙。东南石
上,大书“勾漏山”三字,大与山齐,土人指为仙迹。此其下必昔时
观所托,而今不可征矣。
《志》,勾漏有灵宝、韬真二观,今皆不知其
。灵宝疑即庵基所因,韬真岂其在此耶?当时必多碑碣,而沧桑之后,断础〔
底的石墩〕无存矣。徘徊其下。又西抵望夫山西麓,眺望山崖,别无岩
。惟见东南一面,峦岫攒簇,疑即所云巫山寨者,巫山寨一名石寨。山峰如楼橹雉堞,周回环绕,其数十二,故有巫山之名。而渺漠无征,惟与山灵互相盼睐左右顾盼而已。已乃循黄婆岩东麓,且盼且行,〔南抵东南隅,石崿悬峭,片片飞云缀空。自外崖攀峭石上,历竖隙,屡
层空,达峰
,遂尽发其危嵌态。下山,〕转循南麓,见峭崖穹然,〔石
雄赭。〕下虽有门,内
不
,无从穿扉透室。乃东由营房在勾漏庵前东南坪上。草房数十间,营共居之,为居停卖浆之所。横过勾漏庵,抵后峰东
有黄果如弹,土人谓之“颠茄”,云采以为末,置酒中,
能令人发枉迷闷,《峤南琐记》所载闷陀罗者是。乃爇炬先
南
,两旁
起如峡,
而不广。
半里,左
有痕横亘,曰仙床,悬地丈许。其侧垂
裂窍,皆短而隘。窍腹宕如臼,以手探之,中有磊磊之粒,方圆不计,姑扫置筐中。连探三四
,不及升许,计
而淘濯其污,简取其圆洁成粒者,又不及十之一也。然此亦砂粒之常,岂真九转之余哉?又少
,峡忽下坠成渊,由
抵
,其
二丈,而
之
,更不知其几也。两崖俱危峭无可着足,南眺其内,窅黑无尽。始促
者涉渊,言:“
,从无能徒涉者。”再促
者觅筏,言:“隘
,曾无以筏
者。”“然则何如可
?”曰:“冬月
涸,始可坠崖而涉。”“
当何如?”曰:“其内甚
,能见明而不能升也。”余闻之,为之怅怅。扪石投
中,渊渊不遽jù急速及底。旁瞩久之,仰见左
之上,有隙旁通,亟
焉。隙
透漏,渐
渐束,亦无余窍。乃下,返而仍
四达之中,更爇炬而
东
。初,两旁亦成峡
,而其下渐
,既而中辟如堂皇,旁折如圭窦,皆暗窟也。稍北而东,其径遂穷,比之南窍,虽有
宛转,而
不及其半。彼有
而
阻,此无
而
阻,转觉东
之无涯涘sì
边矣。
复至四达
,谋为白砂
游。
《志》,白砂在勾漏北,勾漏甲天下,而此
复甲勾漏。如玉虚、玉田诸
,普照、独秀诸岩,
者俱不言,而独津津言此
。余急趣其前,
者复肩炬束火携筐帚以导。从北透偏门之下层
,乃循其西北麓而行,始见其山前后两峰,骈立而中连,峰之西南突者,为宝圭所倚,峰之东北峙者,为白砂所伏。白砂前后亦有两门:前门北向而
敞,分为三门,两旁悬峻,而中可俯级而
;
《志》云,玉田
,
前三门,中门明广可通,似与此门合。遍询土人,无知玉田
者。岂即以后
为白砂,以此门为玉田
耶?后门南向,而
隘仅通一孔,前对宝圭之背,其左即中连之脊也。先过后门山坳,草没无路,
者不
而北去。共一里,转而东,绕山北麓而南跻前门。
门即洼下,数十级及底。仰视门左右,各有隙
悬旁启,即所谓左、右门也。倒光
影,余照四达,然虚嵌莫攀焉。从
中右转,颇崇宏,而渐暗渐穷。余先遍探而四觅之,无
路。
,促炬命导,仍由之
抵其中,以火四烛,旁无路也。
者忽从右
下,投炬蛇伏而
,窦
不逾尺,而广亦如之。既
,忽廓然盘空,众象罗列,如阊阖娼 hé天门下启,天地复通。方瞻顾不遑,而崇宏四际,复旁无余隙。忽得窦如前,透而东,转而南,倏开倏合,凡经四窦,皆隘若束
,〔薄仅透屏,故极隘忘窘,屡经不厌其烦也。〕既而见左崖之上,大书“丹砂”二字。其下有一龛,
者曰:“此丹
也。”复伏而扫砂盈掬双手一捧焉。其南稍有一岐,
之不
。
向西转,再折南行,则天光炯然,若明星内
,后
门在望矣。是
内洼而中甚平,惟
窦閤hé辟,无沟陀升降,前后两门,俱
悬于上。
者
仍从前门返,余
逾后窦
。
者曰:“后门隘不可跻,而外复草
莫从。”余曰:“前暗中之隘,尚不惮其烦,况此空明,正可宛转,草之
浅,余所不顾也。”遂穿窦
,则午日方中,始见宝圭后峰,君树
门焉。乃披茅践棘,西南
山拗,仍过宝圭透北偏门,共二里,将及庵后,命夫同
者还炊于庵,余挟寄宿庵中者东探清泉焉,〔即前所经南向岩也。〕
不
而明洁可栖。
前有宋碑,大书“清泉岩”三字。
左右无泉,而独得此名,无从征其故实。还饭于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