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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西游徐霞客游记记三十二(2/7)

〔驿南面曰尖山;北面崇山并障,东曰北斗山,西曰晒曲岭;遥山层叠正西者,曰陆蒙山。溪自界牌岭东北至此,扼于北山,遂转西南去。惟陆蒙隔于溪西也。〕先是,雨濛濛,初拟至思笼而止;及饭,而日尚早,夫恐明晨雨,遂鼓勇而前。由思笼遂东下坞中,溯细东行,一里,田夹既尽,复潴为池。其池长亘一里,池尽复环塍为田,其南北皆崇山夹,南为尖之东北垂,北为北斗之东南垂,其中夹而成田。共半里,即二山度脉之脊,至是遂分东北与西南二派,东北者都泥江,西南者右江,〔为黔、郁两江脊,〕之派至是始分。过脊,随东北行峡中,其峡甚束。又半里始降而下,有坊焉,复为宾州界。盖宾州之地,东西夹思笼一驿于中,为上林南界者,横过仅七里云。

折而北,路亦随之,山乃大辟。六里,为双峰有庙东向,曰陈崇仪庙,乃把宋守陈曙者。依智,曙为宾守,以兵八千战于昆仑,兵溃,经略狄青以军法斩之,土人哀而祀焉。后韩都督征蛮,见有白朱衣而导者,知为曙显灵,故拓而新之。其地山回伏,无双峰特耸;若百

《志》:“宾州南四十五里有古漏山,古漏之焉。其关曰古漏关。”即此矣,然土人无复知者。

然询之土人,皆曰昆仑关在宾州南,即谢在杭《百粤志》亦云然。宾州南者乃古漏关,非昆仑也。世因狄武襄即获青驻宾州,以上元即正月十五日飨士,夜二鼓被昆抵达仑,遂以宾州古漏当之。至今在南宁者,止知为关山,而不知昆仑;在宾州者,皆以为昆仑,而不知为古漏。若昆仑果在宾州南十里,则两军已对垒矣,武襄十日之驻,二鼓之起,及曙之破,反不足为神奇矣。饭于氓舍,遂东北下山。一里,有大溪自北而南,其汤汤,自南宁境,尚无比也。盖关山南北虽分,犹南下郁江。于是溯其北行山夹间,其山屡开屡合,又十四里,得百家之聚,曰长山驿。聚落在溪之西。其北有两溪来会,一自西北,一自东北。二会合,其北夹而成冈,有墟舍在其上,甚盛。乃渡其西北来之溪,陟桥登墟,循东北来溪之右溯之行。又十里,溪自东北盘坞中来,路由北麓而上,得数家之聚,曰里段墟,乃邕、柳界牌岭之南麓也。

,曰朝著山。渡溪桥,东上崇冈即南下之脊,为清秀之东郡城第二重下砂也。《郡志》,东八十里有横山,险横截江河,盖即此山南走截江而耸起者也。宋置横山寨,为市之所。又东北二里,有三四家在山冈,曰火甲铺。于是北下行山坞间,四面皆山,从东南透夹去。屡涉细,五里,遂北折山夹。两山东西骈立,从其中溯北上,共十里,山夹束汇塘塸ōu积聚,有三四家踞山脊中度,两崖山甚,乃名曰关山,土人又名曰山心。《志》,昆仑山在郡城东九十余里,必此地无疑。

东又三里,山峡渐辟,又六里,渐峡,始东望遥峰甚,双尖骈起者,为百山。

二十一日平明,自里段北行,复下山,仍与北来遇。

故《西事珥》云:“昆仑关不甚雄险,其上多支径,故曰:”守昆仑,须防间

(田)之南山横峙,田之北列阜斜骞,而田塍贯其间,即过脉也,其东,矣。余切以小脉自北南过,及随东北下,抵思笼而问之,始知其犹西北转武缘南之峰,而右江,则此脉乃自南而北渡,北起为陆蒙山,迤逦西行,过施湴尖峰,又西走而分支南结为南宁,其直西又西为罗秀,又西为石步,又西尽于王,则右江郁之东岸也。自过脉又东半里,乃下,又半里,下抵坞中。随东北行,望前山一峰尖而甚,云气郁,时漫时。五里,渐抵尖峰之南,渡溪而北又二里,始见路左西山下有村倚焉。又东渡溪,于是循溪东而北向行。三里,已尖峰之西麓,溪东啮麓趾,路乃盘崖北上。转崖北,二里,东北下,已绕尖峰之北矣。

‘“亦误谓此也。又平行岭夹,则田塍之东潴而为塘。三塘连汇,共半里,塘尽,复环为田。

自界牌岭来至此皆为宾州境,而是之东又为上林境,以上林之思笼一驿孤悬独界其中也。

盖邕、柳之以界牌岭而分,北下者由思笼西转武缘峰岭西右江,南下者郁江。此界牌岭南,经长山而南,余以为即伶俐之上也。然土人云:“伶俐尚东隔一山;此大中港,其港在伶俐之西”云。是日至里段,约行六十里,日才过午,夫以担重难行,且其地至思笼四十里,皆重山,无村可歇,遂税驾不前。

又行坞中二里,有小南自尖山北夹来,北与界牌之合,有小桥,渡之,是为上林县界。

犹西坠馆右峡中,盖即前西麓登山时所见,东北夹支下注之上也。其隘土人名为界牌岭,又指为昆仑关。昆仑为南宁地,去郡东九十五里;兹与宾分界,去南宁一百二十里,其非昆仑可知。今经行者见其有隘,遂以昆仑当之。

过桥,复东北升陟冈陀,四里抵思笼今作思陇,村落一区在冈,是为思笼驿。《志》,思笼废县,昔为南宁属,不知何时割属上林。其地东西南皆宾州境,惟西北五十里至上林县。

既下,山愈束,路益东转,已越尖山之东麓矣。

门以内属宾州。公馆惟中屋为瓦,其门庑俱茅所盖。馆门东向,其前后环壑为田,而南北更峙土山。

其去界牌尚十里。此地犹属宣化。

溯之五里,左右各有支自山腋来注,遂渡一小桥,乃西北来支也。又四里,又渡小桥,越溪之东,东北山夹又有支下注。又北一里,始北上登岭,西瞰其自西夹中来,则里段、长山大溪之发源矣。北上半里,东一隘门,其东有公馆焉,是为邕、柳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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