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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西游徐霞客游记记三十四(2/6)

又八里,有石峰一枝中悬,坞分而为二,其一通西北,其一通东北。余循西北坞溯,又五里,复有峰中突,小江缘其东,路逾其西。又二里,有数十家倚中峰之北,是为奎村今作盔以中突峰形若兜胄dōuzhòu古代士兵的盔也。饭于目何姓者家。自横山之北,皆为山寨今作三寨地。弘治间,都御史邓迁瓒奏置永定长官司,长官韦姓,隶府。其西又有永顺司,土官名邓宗胜。

夫自龙村来,始缚竹为舆,既而北行。

十五日早雨霏霏,既饭少霁,遂别杨君,伍君骑而送余,俱随大溪西岸北行。

渡小北,又东上土坡,是为站。

十里,东西两界石山中土山渐无,有石山突路左,小江由其东,路其西。又北十里,西界石山突而东,是为横山,乃忻城、永定分界也。缘山嘴盘崖北转,巉石嵚崎,中独淋漓淖,间有行潦停隙中,崖路颇而独若此者,以上有重崖峙,故沥其下耳。然磊石与密树蒙蔽,上下俱莫可窥眺。

既饭,日忽霁。

十六日晨起,如故。

〔先北涉一小,又北涉一涧,皆东向大溪。共四里,小峰当坞立,嵌空多,乃下镇山,亦如三里之独山,但南北易位耳。〕北六里,山峡中拓,聚落倚西峰下,是为苏吉镇。伍君留余目栏,令承祚及其师见,饭;余急辞之,乃以多人送余行。又北三里,又有土山突两界石山中,于是升陟下,俱随两石山之麓,而溪渐薄迫近东界,相去差远矣。又北十五里,则一江西自万峰石峡中破隘而,横东去,复破万峰峡,则都泥江即红河也。有刳木小舟二以渡人,而浮江以渡。

堡兵五十余家,其目为王姓,泣而诉予,为土贼黄天台、王平原所侵,近伤其人,掳其赀,求余府乞示。余以其送人少,不之许。其地已属忻城,而是堡则隶于庆远,以忻城土司也。

既北,两界石山犹拓而北。

是站在小江之西,渡江东逾峰隘而,共十五(里)而抵忻城;溯小江北五十里抵永定,又六十里而至庆远,亦征八寨时所置。站乃忻城目所者。其地石峰之后即为瑶窟。其西有彝江、想即罗木渡之上。其内有路,自东兰、那地走南宁者从之。东石峰之后即忻城。其东界接柳州。

自三里至周安,周安换舆直送至府。

〔石峰西突路左,峰四面多开窍,中空,第莫能上。北又有荔枝岩,黑,须炬,闻中有荔枝盆。〕于是东西两界俱石峰,无复土山中间矣。

嘉靖间调二土司兵至吾乡剿倭者,所云狼兵是也。

江阔与太平之左江、隆安之右江相似,而两岸甚峻,江嵌崖间,渊碧沉,盖当涸时无复浊渰漫上也。

间从隙间俯见路石之下,石裂成潭,碧波渊澄,涵影閟,又或仰见上有削云排空之嶂,透丛而,或现或隐,倏倏下,令人恍惚。

其站始用竹肩舆(即“竿”),盖土俗然也。

此地无虞,可行矣。

宾庆之分南北,以江为界。

其江自曲靖东山发源,径沾益而北,普安而南,所谓北盘江是也。土人云自利州、那地至此,第不知南盘之在阿迷、弥勒者,亦合此否?渡江而北,饭于罗木堡今作墨,乃万历八年征八寨时所置者。

北向坞中行,始循东界石山矣。五里,抵永定司,即所谓山寨也。土官所居村在西界石山下,留余止宿,余以日才过午,不人而行。渐闻雷声隐隐。又北二里,西截坞而过。坞中有石潭,或断或续,涵于中,即小江之脉也,大时则成溪,而涸则伏于下耳。于是复循西界石山而北,又五里,有峰当坞立,穿其腋而北,坞遂西向而转,于是又成南北二界矣。其时黑云自西北涌起,势如泼墨,亟西驰七里,雨大至,避之石堡今作右别之草蓬下。

是日共行五十余里,以渡罗木难也。

颇多,但浅而不。其西麓为罗隐岩,岩横裂如榻。昔有儒生过此,无托宿,寄栖此中,题诗崖上,后人遂指为罗隐。其题句鄙俚,而诸绕戎巡逻的军官过之,多有继题其下者,岂以其为崔浩耶?是晚还宿周安,作谢陆君书畀杨。

堡北,东西两界石山复遥列,而土山则盘错于中。北复有小江,北自山寨而来,山寨者,即永定土司也。循东山而南都泥。路循西畔石山北上二十里,有村倚西山之麓,曰龙村。村后石山之西,皆瑶人地。盖自都泥江北,罗木堡西已然矣。龙村之东有,一自北来者,永定之也;一自东来者,忻城之也。二合于村前,即南而合罗木下者也。又北二里为古勒村,村在平坞中。村北三里,复小山西岸行,又五里,有小村倚西峰之麓,又有小西自石峰下涌,东而注于小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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