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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游徐霞客游记记四(2/6)

由村东北向抵二石峰下。其峰兀突,南面削崖回裂而无;西面有在峰半,其门西向。亟令苗停担峰下。余先探其南面,无岩可,惟西南峰下细汩汩,向麓下窍中,遂从其上跻甚平,间有下垂,若帷带飘摇。其内分为三层。外层即门之前,旷若堂皇,中有圆石,如堆旋而成者。四五丈之内,即陷空而下。其下亦平整圆拓,约丈五,而大倍之。从其上下瞰,亦颇光明,盖门之光,既从上倒下,而其底北裂成隙,亦透明于外,似可挨而未及也。

引申指此地人心之歹毒之区,而失之就坦遵途之日,徒有怅怅而已。

既明,担夫窃资已去,无可奈何。求苗平坝,不及三十里,索价甚贵,已而竟遁dùn逃去不肯,盖苗习素不送客。予求之他苗,其人曰:“彼好意宿汝,奈何以担累之?

有涧在坞中,其甚小,潴而不,似亦北去者。又西一里,复上岭。其岭南北石峰骈夹,中通一坳,甚。一里,越坳而西,见西壑中堰满坡,始以为东,而实不之波也。循之又西一里,则大坞扩然西去,陂堰横障而北。又北循之,有村在北山之嘴,曰狗场堡,乃汤吏之佃苗也。村西平畴一坞,为膏腴之壤。投之宿,村人弗纳,曰:“西去二里有村,亦汤氏佃丁,其中可宿。”乃复西循平畴北陇行。

盖此人名王贵,为靖州太坪人。先自三里抵蓝涧,彼同数人自后尾至,告曰:“余侪我辈往庆远,苦此路不通,迂路又太远,闻参府以兵送行,故特来附带。”余纳而怜之,途中即以供应共给之。及抵庆远,彼已去。及游南山,复遇之,遂日日来候余,愿随往滇中。余思自庆抵南丹,有夫可送,至贵州界,恐无负担,纳其一人。因与之约曰:“余此地尚无所用汝,然既随余,亦每日予工价一分。若遇负担,每日与工价三分半。”彼以二人从。后闻其侪在南山中,以絮,余心疑之。而王贵来言,诱童非伊,乃同行者,彼已另居于庆。

余无可奈何,饭而束担,与顾仆共抬而前行。由狗场西苗堡截坞堰南过,一里,逾岭西下,又过一苗堡,益转而南,又逾一岭。半里,乃由岭从岐路北向坞,路小山寂。一里,乃西向下。半里,有溪汪然自南而北,始为脊北第一,乃北合洛桥下,东经威清而下乌江者。溪上旧有石桥,已圮;其东半涉而渡;其西半是为九家堡,乃苗之熟者也。

桥下甚大,自安顺

须自负去。

后至麻哈,遂渐傲慢,以凳伤予足。

至是早起,复不见,观余所藏路费,亦竟窃之去矣。自余行蛮中,以数金藏盐筒中,不意日久为彼所窥,乃不失于蛮烟虺毒虺音huǐ原意为毒蛇。

由外层南攀崖而上,东透腋,列如门,颇觉幽暗,而玲珑嵌空,诡态百。披窍北下,遂达中层,则外层之光,仍中。其内千缤纷,万窍灵幻,左,而窈窕莫穷,前临下层,如在楼阁,亦贵竹中所仅见者。方攀陟不能去,而苗夫在下呼促不己,乃而下。从前北行,升陟塍陇二里,有大溪自西而东,溯之西行。

下层之东,其上复,与外层对,第为下陷所隔,不能竟达。

二三里抵九家堡,即有送者。“遍求之,其语皆然。

及抵贵州,见余另觅夫,复作悔过状,甚堪怜,余复用之。

逾岭下,共二里,复坞开南北,仍横截之。

又西一里余,有峡南向下,是为猪槽堡。路直西逾小脊而下,三里,则坞开南北,路“十”字于中,乃横截之,渡一小。半里,有堡在西山上,曰柳家堡。又北半里,又有堡在北陇上。于是循其右,复西上岭。一里,将及岭坳,有泉淙淙自土,其白,浑而不清。

有桥十余巩横跨其上,是为洛桥,乃新构而成者。

已请独从。

是为下层。

十里。今天生桥在唐帽东北三十里,是天生桥去省反近,而唐帽反远,不知当时何以分界也?自然言建文君先驻唐帽,后驻白云;志言其可以避兵,亦幽閟之区矣。

至是已近午矣,始雇得一夫,担而行。复西北上陇,六里,有村在西山下,曰二家堡。从其东盘山嘴而北,北界山远辟旷然,直东遥见峰在四十里外者,即志所云鞍山,威清之山也。路复循南山之北,西向峡。二里峡,有村在南山下,曰江清。其山坞大开,平畴中拓,东有石峰离立,即与南山夹而为所从之峡者

一里余,有石峰界平坞中,削骨擎空,亦独秀之峭而险者。透北峡而西,又半里,复得一村,叩之,其人闭遁去。又西得一堡,其中,茅茨茅草盖的屋陋甚,而卧与猪畜同秽。盖此地皆苗熟者,虽为佃丁,而习甚鄙,令人反忆土蛮竹栏为上乘耳。

十九日昧,促苗起作饭。忽担人亦呼之,余心以为异,谓从来懒不肯起,今何以人呼亦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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