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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游徐霞客游记记三(2/7)

十二营以归顺为首,而钱赋之数则推黄草坝,土地之远则推步雄焉。

迤东之县,通海为最盛;迤东之州,石屏为最盛;迤东之堡聚,宝秀为最盛:皆以免于普祸也。

云南抵广西间有三。

黄草坝东十五里为鼻河,又东五十里抵龙光,乃广西右江分界;西二十里为步雄,又西五十里抵江底,乃云南罗平州分界;南三十里为安障,又南四十里抵吉,乃云南广南府分界;北三十里为丰塘,又北二十里抵碧,乃云南亦佐县分界。



岑为广西泗城,侬为广南府。

归顺之彝:中阻于广南之蚕,田州之狂狺yín狗狂叫;北阻于下司之草窃,八寨之伏莽。既宦辙之不敢,亦商旅之莫能从。惟东路由沅、靖而越沙泥恐州,为今人C所趋。然怀远沙泥,亦多黎人之恐,且迂陟湖南,又多历一省矣。

此余后从罗木渡取黔、滇者也,是为北路。一在普安之南、罗平之东,由黄草坝,即安隆坝楼之下田州,南宁者。

闻澂江府湖山最胜,而居聚阛阓亦让广西府。临安府为滇中首郡,而今为普氏所残,凋敞未复,人民虽多,居聚虽远,而光景止与广西府同也。

诸彝之苦于土司糜烂,真是痛心疾首,第势为所压,生死惟命耳,非真有恋主思旧之心,牢不可破也。其所以乐于反侧者,不过是遗孽煽动。其人不习汉语,而素昵彝风,故勾引为易。而遗孽亦非果有殷之顽、田横之客也,第梁伏莽之,藉愚众,以行其狡猾耳。

此余初徘徊于田州界上,人皆以为不可行,而久候无同侣,竟不得行者也,是为中路。中路为南盘黔之;南路为南盘萦滇之始,与下粤之末;北路为北盘经黔环粤之会。然此三路今皆阻。南阻于阿迷之普,富州之李、沈,见《广西小纪》。

二十八日晨雨不止。衣难行。俟炙衣而起。终日雨涔涔雨不断地往下也。是日此场,人集颇盛。市中无他异,惟黄蜡与细笋为多。乃煨笋煮,竟日守雨。

泽、河格、吉、兴隆、那贡,以上俱安隆土司地,今俱为广南有。抵坝楼,遂下八蜡、者香。又有一自东北来合,土人以为即安南卫北盘江,恐非是。安南北盘,合胆寒、罗运、白河之,已东南下都泥,由泗城东北界,经那地、永顺,罗木渡,下迁江。则此东北来之,自是泗城西北界山箐所,其非北盘可知也。于是遂为右江。再下又有广南、富州之,自者格、亦安隆土司属,今为广南据者。葛阆、历里俱泗城州地。来合,而下田州,此即志所称南旺诸溪也。二洒城西北,一广南之东,皆右江之支,而非右江之源;其源惟南盘足以当之。胆寒、罗运于白河,乃都泥江之支,而非都泥江之源;其源惟北盘足以当之。各不相紊也。

黄草坝著名黔西,而居聚阛阓俱不及罗平州;罗平著名迤东,而居聚阛阓又不及广西府。此府、州、营、堡之异也。

黄草坝东南,由龙光、箐、者恐、板屯、坝楼、以上俱安隆土司地。

黄草坝土司黄姓,加都司衔。乃普安十二营长官司之属。

而代之矣。其北峰,即土司黄氏之居在焉。乃人息于吴氏。吴,汉人,男妇俱重客,蔬醴俱备云。

一在临安府之东,由阿迷州、维州本州昔置沟、倒坡、石天井、阿九、抹甲等哨,东通广南。每哨拨陆凉卫百一员、军兵十五名、民兵十五名把守。后州治湮没,哨悉废弛。抵广南富州,广西归顺、下雷,而驮伏,下南宁。此余初从左江取至归顺,而卒阻于彝者也,是为南路。一在平越府之南,由独山州丰宁上下司,广西南丹河池州,庆远。

其地田塍中辟,路四达,人民颇集,可建一县;而土司恐夺其权,州官恐分其利,故莫为举者。

今广南势大,安隆之地,为占去八九矣。土司糜烂人民,乃其本,而紊及朝廷之封疆,不可长也。

黄草坝东一百五十里为安笼所,又东为新城所,皆南与粤西之安隆、泗城接壤。然在黔曰“笼”,在粤曰“隆”,一音而各异字,一而各异名、何也?岂两名本同一字,传写之异耶?安庄之东,大路所经,亦有安笼箐山,与安笼所相距四百里,乃远者同而近者异,又何耶?大抵黔中多用“笼”字,粤中多用“隆”字,如隆安县之类。故各从其地,而不知其地之相近,其取名必非二也。

其土官自天启初为人所杀,泗城以孙代署之。八腊、者香、俱泗城州地。下田州,乃昔年大。自安隆无土官,泗城代署,广南以兵争之,据其大半,路不能,实由于此。

若步雄之龙、侬争代,黄草坝之被閧hòng相斗于龙、沙,沙乃步雄龙氏之妇翁。安隆土司之纷争于岑、侬。

盘江自八达、与罗平分界。

二十七日晨起雨犹不止。即而霁,泥泞犹甚。姑少憩一日,询盘江曲折,为明日行计。乃匡坐作记。薄暮复雨,中夜弥甚,衣被俱沾透焉。

东西南三面与两异省错壤,北去普安二百二十里。

县以江川为最凋,州以师宗为最敝,堡聚以南庄诸为最惨,皆为普所蹂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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