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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游徐霞客游记记五(2/7)

又一里,路北江回堰曲,中涵大塘一围,四面丰禾环之;东有庐,倚东山之麓;西则江,而石梁横跨之。又行畦间半里,始及石梁。其梁不而长,是为南盘之源,北自炎方、、曲靖之东,直南至此。是桥为曲靖锁钥,江此即东南,绕越州之东而南人峡焉。

土倾峡坠,崩嵌错,而石骨其中,如裂缀行。其坠土,不可着足,必从石中宛转取。其石质幻而异,片片皆英山绝品,惟是风鹤惊心,不能狎xiā亲近而态度不庄重憩而徐赏之。亡何不久,已下见西坞南之江,知去桥不远,可免虎,乃倚石隙少憩,竟作青莲中人矣。

询是村为戈家冲。由是而西,并翠峰诸涧之,皆为白石江上之源矣。源短微,潆带不过数里之内,而沐西平曲靖之捷,誇为冒雾涉江,自上渡而夹攻之,著之青史,为不世

由村西上坡,即东山之南尽也。二里,逾冈,方踞石少憩,忽一人自西岭驰来,谓余曰:“可亟还下山宿。前岭方有盗劫人,毋往也。”已而其妇后至,所语亦然。而仰视日方下午,前终日驰无人之境,皆豺狼魑魅chīmèi妖怪之窟,即夜幸免,岂此昼行,东西夹山而后者甚众,反有贼当耶?

况既劫人,彼必无复待之理,不若即驰而去也。遂叱顾仆行,即从冈上盘北山而西。盖北即东山南下之,南即其山下坠之峡,而盘江自桥南下,为越州后横亘山所勒,转而东,遂截此山南麓而断之,故下皆砠踽jūjǔ不平。路横架岭上,四里抵其中,旁瞩北岭,石参差而岫屼岦,觉云影风枝,无非惴人之,令人错顾不定,投趾莫择。又西四里,始西南下片石中。

饭于面肆中。

二里抵西南小山下,石幢之,乃从西北峡中来,路乃从西南峡中。一里登岭,一里陟其巅。

初下,其烁肤,较之前浴时觉甚烈。既而温调适,殊胜弥勒之太凉,而清冽亦过之。

东门半里,东山寺。是名青龙山,而实无山,郭东岣嵝,仅丈余,大不及五丈。上建大殿,前列层楼之,置宏钟焉,钟之大,余所未见也。殿左有藏经阁,其右楼三层,皆翼于岣嵝之旁而齐其末者。

因诘之曰:“既有贼,汝何得至?”其人曰:“彼方剥行者衣,余夫妇得迂来耳。”余疑此人诳余还宿,故托为此言。又思果有之,今白日返宿,将明日又孰保其不至耶?

初从岭下瞰西坞,有庐有畴,有潆之,以为必自西而东注石幢者。迤逦西下者又一里,抵坞中,则其返西南,当由南谷中转东而于白石江者。

十二日主人情笃,候饭而行,已上午矣。十里仍抵新桥,遂由歧溯西南行。

浴罢,由垣后东向半里,

初八日昧饭,索酒而酌,为浴泉计。遂由村后越坡西下,则温泉在望矣。坞中蒸气氤氲,随东下,田畦间郁然四起也。半里,人围垣之,则一泓中贮,有亭覆其上,两旁复砖甃两池夹之。北有谢三楹,从其下来,中开一孔,方径尺,可掬而盥也。

西行岭上者又一里,乃下。

遂解衣就池中浴。

是日碧天如濯,明旭晶然,腾翠微而,洁波映其下,对之觉尘襟涤,如在冰壶玉鉴中。

悉环聚焉。

初九日余倦于行役在外长途跋涉,憩其楼不,作数日游纪。是日为重九,风鼓寒。以登之候,而独作袁安僵卧之态,以日日跻攀崇峻不少也。下午,主人携酌,不觉陶然而卧。

徙倚久之,寺右,循城而北,五里,演武场大。又三里过白石江,又二里过一坡。又十里抵新桥,殷雷轰然,大雨忽至,避茅檐下,冰霰作,回风涌之,扑人衣面,莫可掩蔽。久之乃霁。仍北行,泞不可着趾。十里抵南门。由沾益州署前抵东门,投旧邸袭起潜家。见其门闭,异之,叩而知方演剧于内也。余以足泥衣垢,不乐观,亟其后楼而憩焉。沾益惟土司居州治,而知州之署则在

北行十里,过南城,又二十里,曲靖南门。时有戈参戎者持枪士兵,奉君命,巡诸城堡,幢chuǎng旗帜大纛,拥骑如云,南驰而去。余避旁视之,如赫电,亦如浮云,不知两界青山见惯,袒当谁左也谁左臂表示拥护呢。

初十日寒甚,终日翳。止寓中。下午复雨,彻夜不休。

逾梁而西约半里,上坡北,而宿于逆旅,即昔之所过石堡村也。适夜已瞑,明月在地,过畏途,就安庐,乐甚。问主人:“岭上有御人者,果有之乎?”主人曰:“即余邻人。下午樵于山,数贼自山后跃,剥三人衣,而碎一人首。与君来时相后先也。”予于是始前止宿者之情,而自愧以私衷臆度之也。盖是岭东为越州,西为石堡,乃曲靖卫屯军之界,互相推诿,盗遂得而乘之耳。

十一日余行。主人以雨留,复为驻,厌吃饱其酒脯焉。初余从沾益并穷北盘源委,至,龚起潜为余谈之甚晰,皆凿凿可据,遂图返辕,由寻甸趋省城焉。

从石中下者一里,既及西麓,复行支陇,遂多聚庐之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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