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祖劫五诸侯兵，彭城。项羽闻之，乃引兵去齐，与汉大战睢上，大破汉军，多杀士卒，睢为之不。此异情者也。

汉王在汉中，韩信说曰：“今士卒皆山东人，跂而望归。及其锋，东向可以争天下。”后汉光武北至蓟，闻邯郸兵到，世祖南归，召官属计议。耿弇曰：“今兵从南来，不可南行。渔太守彭，公之邑人；上郡太守，即弇父也。发此两郡，控弦万骑，邯郸不足虑也。”世祖官属不从，遂南驰，官属各分散。(议曰：归师一也，或败或成，何也？对曰：孙云：“归师勿遏。”项王使三王之秦，遏汉王归路，故锋不可当。又孙称：“诸侯自战其地，为散地。”光武兵从南来，南行散地，所以无斗志而分散也。故归师一也，而一成一败也。)

韩信伐赵，军井陉，选轻骑二千人，人持一赤帜，从间升山而望赵军，诫曰：“赵见我走，必空逐我，若疾赵，赵帜，立汉赤帜。”信乃使万人先行，背阵。平旦，信建大将之旗鼓，行井陉。赵开击之，大战良久。于是信弃旗鼓，走上军。上军开之，复疾战。赵空争汉旗鼓，逐韩信。韩信等已上军，军皆殊死战，不可败。信奇兵二千骑，共候赵空逐利，则驰赵，皆赵旗，立汉赤帜二千。赵军已不能得信等，还归，皆汉赤帜，而大惊，以为皆已得赵王将矣。遂，遁走，赵将虽斩之，不能禁也。于是汉兵乘击，大破之，虏赵军。诸将效首虏，皆贺信。因问曰：“兵法：背右山陵，前左泽。今者反背阵，然竟以胜，此何术也？”信曰：“兵法不曰：‘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且信非得素抚循士大夫也，此所谓驱市人而战之，其势非置之死地，使人人自为战。今与之生地，皆走，宁尚可得而用之。”

(荀悦曰：“伐赵之役，韩信军泜，而赵不能败。何也？彭城之难，汉王战于睢之上，士卒赴睢而楚兵大胜，何也？赵兵国近攻，见可而，知难而退，怀内顾之心，不为必死之计；韩信孤军立于上，有必死之计，无生虑也，此信之所以胜也。汉王制敌国，饮酒会，士众逸豫，战心不同。楚以大之威，而丧其国都，项羽自外而，士卒皆有愤激之气，救败赴亡，以决一旦之命。此汉所以败也。且韩信选兵以守，而赵以内顾之士攻之；项羽选兵以攻汉，而汉王以懈怠之卒应之。此事同而情异者也。”

此“情”与“形”、“势”之异者也。随时变通，不可执一矣。

故曰：权不可预设，变不可先图。与时迁移，应变化，计策之机也。)

译文

后汉李傕等追困天于曹。沮授说袁绍曰：“将军累叶台辅，世济忠义。今朝廷播越，宗庙残毁。观诸州郡，虽外托义兵，内实相图，未有忧在社稷、恤人之意！且今州城定，兵士附。西迎大驾，即邺都，挟天而令诸侯，畜士以讨不，谁能御之？若不早定，必有先之者。夫权不失机，功不厌速，愿其图之。”绍不从。魏武果迎汉帝，绍遂败。梁武帝萧衍起义，杜思冲劝帝迎南康王，都襄，正尊号，帝不从。张弘策曰：“今以南康置人手中，彼挟天以令诸侯，节下前去，为人所使。此岂岁寒之计耶？”帝曰：“若前途大事不捷，故自兰艾同焚；若功业克建，谁敢不从？岂是碌碌受人分于江南，立新野郡以集新附哉？”不从。遂兵，克建业而有江左。

许多事情的趋向虽然很相似，但实际却迥然不同。这并不是事情本奇特怪异，而是由于时势变化所造成的。用什么来说明这一原因呢？从前，秦朝末年陈胜发动蕲地（今安徽

祸，此事同而势异者也。”)

(诸葛亮曰：“范蠡以去贵为，虞卿以舍相为功；太伯以三让为仁，燕哙以辞国为祸；尧、舜以禅位为圣，考、哀以授董为愚；武王以取殷为义，王莽以夺汉为篡；桓公以仲为霸，秦王以赵丧国。此皆趣同而事异也。明者以兴治，暗者以辱也。)

(议曰：挟天而令诸侯，其事一也，有以之成，有以之败，何也？对曰：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也。肆行凶暴，继不足以自存；人望所归，匹夫可以成洪业。夫天命底止，唯乐推，有自来矣。当火德不竞，群豪虎争，汉祚虽衰，人望未改，故魏武奉天以从人，仗大顺以令宇内，使天下之士委忠霸图。《传》曰：“求诸侯莫如勤王。”斯之谓矣。齐时则不然，溥天思，海群飞，当百姓与能之秋，属三灵改卜之日，若挟旧主，不亦违乎？故《传》讥苌弘兴天之坏，而蔡墨“雷乘”之说。是以其事一也，有以之成，有以之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