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饮美,单天下之味,奈何欲如黄、老乎?
书上,即召诣尚书问状。楷曰:“臣闻古者本无宦臣,武帝末,春秋高,数游后宫,始置之耳。后稍见任,至于顺帝,遂益繁炽。今陛下爵之,十倍于前。至今无继嗣者,岂独好之而使之然乎?”尚书上其对,诏下有司处正。尚书承旨奏曰:“其宦者之官,非近世所置。汉初张泽为大谒者,佐绛侯诛诸吕;孝文使赵谈参乘,而子孙昌盛。楷不正辞理,指陈要务,而析言破律,违背经艺,假借星宿,伪托神灵,造合私意,诬上罔事。请下司隶,正楷罪法,收送洛阳狱。”帝以楷言虽激切,然皆天文恒象之数,故不诛,犹司寇论刑。
初,顺帝时,琅邪宫崇诣阙,上其师干吉于曲阳泉水上所得神书百七十卷,皆缥白素朱介青首朱目,号《太平清领书》。其言以阴阳五行为家,而多巫觋杂语。有司奏崇所上妖妄不经,乃收臧之。后张角颇有其书焉。
及灵帝即位,以楷书为然。太傅陈蕃举方正,不就。乡里宗之,每太守至,辄致礼清。中平中,与荀爽、郑玄俱以博士征,不至,卒于家。
论曰:古人有云:“善言天者,必有验于人。”而张衡亦云:“天文历数,阴阳占候,今所宜急也。”郎顗、襄楷能仰瞻俯察,参诸人事,祸福吉凶既应,引之教义亦明。此盖道术所以有补于时,后人所当取鉴者也。然而其敝好巫,故君子不以专心焉。
赞曰:仲桓术深,蒲车屡寻。苏竟飞书,清我旧阴。襄、郎灾戒,实由政淫。
译文
(郎顗、襄楷)
◆郎顗传
郎顗字雅光,北海安丘人。父郎宗,字仲绥,学习《京氏易》,长于风角(候四方之风以占吉凶)、星算(天文算数)、六日七分(一卦六日七分),能望气候占候吉凶,常卖卜养活自己。
安帝召他,对策为诸儒表率,后来拜为吴县令。这时猝然有风暴,郎宗占卜得知京师当有大火,记识时日,派人打听,果然如他所言。诸公听了用表上闻,朝廷用博士召他。郎宗认为因占验被知为耻,听得召书到了,晚上将印绶挂在县廷而逃去,于是终身不做官。郎顗少时传习父亲的学业,兼明经典,隐居海边,教学徒常达数百人。白天研究精义,晚上占卜象度,勤心苦思,早晚不知疲倦。州郡辟召,举他做有道、方正,不去就职。顺帝时,灾异屡次出现,
阳嘉二年(133)正月,公车征召,郎顗便到朝庭拜上奏章说:“臣听说天降妖象,地现灾符,为的是谴告人主,责躬修德,使正机得到平衡,流化兴政。《易内传》说:‘凡灾异所生,各以其政。变之则除,消之亦除。’想到陛下亲自日昃之听政,温习曾子三省其身之勤,思过念咎,务消大悔。”“当前时俗奢侈淫佚,浅恩薄义。救奢必须俭约,拯薄不如敦厚,安抚上面,理顺百姓,没有比用礼再好的。修礼遵约,只有上面带头,改变文薄,事情不在下面。所以《周南》之德,《关睢》是为政之本。本立就道生,风行则草从,澄其水源则流水必清,混其根本则末必浊。天地之道,和鼓硁相似,以虚为德,自近及远。臣下看到往年以来,园陵数次现灾,火光很旺,惊动神灵。《易天人应》说:‘君子不思遵利,兹谓无泽,厥灾孽火烧其宫。’又说‘:君高台府,犯阴侵阳,厥灾火。’又说‘:上不俭,下不节,炎火并作烧君室。’近来治理西苑,修复太学,宫殿官府,建造许多。从前盘庚迁殷,去奢侈,即俭约,夏后卑室,尽力致美。又鲁国人为长府,闵子骞说:‘仍旧贯,何必改作。’臣愚认为这些缮修,事可省俭,用仓廪救济贫人,赈济孤儿寡妇,这是天意,人之福庆,仁之根本,俭之要义。哪有应天养人,为仁为俭,而不降福的呢?”“土是地礻氏,阴性澄静,宜用施化之时节,敬而不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