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延二年五月，故掖令吾丘遵谓武曰：“掖丞吏以下皆与昭仪合通，无可与语者，独与

至成帝崩，婕妤充奉园陵，薨，因葬园中。

自鸿嘉后，上稍隆于内。婕妤侍者李平，平得幸，立为婕妤。上曰：“始卫皇后亦从微起。”乃赐平姓曰卫，所谓卫婕妤也。其后，赵飞燕姊弟亦从自微贱兴，逾越礼制，浸盛于前。班婕妤及许皇后皆失，稀复见。鸿嘉三年，赵飞燕谮告许皇后、班婕妤挟媚，祝诅后，詈及主上。许皇后坐废。孝问班婕妤，婕妤对曰：“妾闻‘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修正尚未蒙福，为邪以何望？使鬼神有知，不受不臣之诉；如其无知，诉之何益？故不为也。”上善其对，怜悯之，赐黄金百斤。

孝成班婕妤。帝初即位选后。始为少使，蛾而大幸，为婕妤，居增成舍，再就馆，有男，数月失之。成帝游于后，尝与婕妤同辇载，婕妤辞曰：“观古图画，贤圣之君皆有名臣在侧，三代末主乃有嬖女，今同辇，得无近似之乎？”上善其言而止。太后闻之，喜曰：“古有樊姬，今有班婕妤。”婕妤诵《诗》及《窃窕》、《德象》、《女师》之篇。每见上疏，依则古礼。

故长定许贵人及故成都、平阿侯家婢王业、任孋、公孙习前免为庶人，诏召，属昭仪为私婢。成帝崩，未幸梓，仓卒悲哀之时，昭仪自知罪恶大，知业等故许氏、王氏婢，恐事，而以大婢羊等赐予业等各且十人，以尉其意，属“无我家过失。”

臣闻许人及故中史曹皆御幸孝成皇帝，产，隐不见。

臣遣从事掾业、史望验问知状者掖狱丞籍武，故中黄门王舜、吴恭、靳严，官婢曹晓、房、张弃，故赵昭仪御者于客、王偏、臧兼等，皆曰即晓女，前属中，为学事史，通《诗》，授皇后。房与对，元延元年中语房曰：“陛下幸。”后数月，晓殿中，见腹大，问。曰：“御幸有。”其十月中，掖官令舍，有婢六人，中黄门田客持诏记，盛绿绨方底，封御史中丞印，予武曰：“取官令舍妇人新产儿，婢六人，尽置暴室狱，毋问儿男女，谁儿也！”武迎置狱，曰：“善臧我儿胞，丞知是何等儿也！”后三日，客持诏记与武，问：“儿死未？手书对牍背。”武即书对：“儿见在，未死。”有顷，客曰：“上与昭仪大怒，奈何不杀？”武叩啼曰：“不杀儿，自知当死；杀之，亦死！”即因客奏封事，曰：“陛下未有继嗣，无贵贱，唯留意！”奏，客复持诏记予武曰：“今夜漏上五刻，持儿与舜，会东掖门。”武因问客：“陛下得武书，意何如？”曰：“瞠也。”武以儿付舜。舜受诏，内儿殿中，为择母，告“善养儿，且有赏。毋令漏！”舜择弃为母，时儿生八九日。后三日，客复持诏记，封如前予武，中有封小绿箧，记曰：“告武以箧中书予狱中妇人，武自临饮之。”武发箧中有裹药二枚，赫蹄书，曰：“告伟能：努力饮此药，不可复。女自知之！”伟能即。读书已，曰：“果也，姊弟擅天下！我儿男也，额上有壮发，类孝元皇帝。今儿安在？危杀之矣！奈何令长信得闻之？饮药死。后婢六人召，语武曰：“昭仪言‘女无过。宁自杀邪，若外家也？’我曹言愿自杀。”即自缪死。武皆表奏状。弃所养儿十一日，长李南以诏书取儿去，不知所置。

明年，成帝崩。帝素，无疾病。是时，楚思王衍、梁王立来朝，明旦当辞去，上宿供张白虎殿。又拜左将军孔光为丞相，已刻侯印书赞。昏夜平善，乡晨，傅袜起，因失衣，不能言，昼漏上十刻而崩。民间归罪赵昭仪，皇太后诏大司莽、丞相大司空曰：“皇帝暴崩，群众讠雚哗怪之。掖令辅等在后左右，侍燕迫近，杂与御史、丞相、廷尉治问皇帝起居发病状。”赵昭仪自杀。

许后之废也，上立赵婕妤。皇太后嫌其所微甚，难之。太后姊淳于长为侍中，数往来传语，得太后指，上立封赵婕妤父临为成侯。后月余，乃立婕妤为皇后。追以长前白罢昌陵功，封为定陵侯。

哀帝既立，尊赵皇后为皇太后，封太后弟侍中驸都尉钦为新成侯。赵氏侯者凡二人。后数月，司隶解光奏言：

末年，定陶王来朝，王祖母傅太后私赂遗赵皇后、昭仪，定陶王竟为太。

皇后既立，后宽少衰，而弟绝幸，为昭仪。居昭舍，其中彤朱，而殿上髤漆，切皆铜沓黄金涂，白玉阶，带往往为黄金釭，函蓝田璧，明珠、翠羽饰之，自后未尝有焉。姊弟颛十余年，卒皆无。

孝成赵皇后，本长安人。初生时，父母不举，三日不死，乃收养之。及壮，属阿主家，学歌舞，号曰飞燕。成帝尝微行。过阿主，作乐，上见飞燕而说之，召，大幸。有女弟复召，俱为婕妤，贵倾后。

赵氏姊弟骄妒，婕妤恐久见危，求共养太后长信，上许焉。婕妤退东，作赋自伤悼，其辞曰：

承祖考之遗德兮，何命之淑灵，登薄躯于阙兮，充下陈于后。蒙圣皇之渥惠兮，当日月之盛明，扬光烈之翕赫兮，奉隆于增成。既过幸于非位兮，窃庶几乎嘉时，每寤寐而累息兮，申佩离以自思，陈女图以镜监兮，顾女史而问诗。悲晨妇之作戒兮，哀褒、阎之为邮；皇、英之女虞兮，荣任、姒之母周。虽愚陋其靡及兮，敢舍心而忘兹？历年岁而悼惧兮，闵蕃华之不滋。痛禄与柘馆兮，仍襁褓而离灾，岂妾人之殃咎兮？将天命之不可求。

重曰：“潜玄官兮幽以清，应门闭兮禁闼扃。华殿尘兮玉阶菭，中萋兮绿草生。广室兮帷幄暗，房栊虚兮风泠泠。帷裳兮发红罗，纷綷縩兮纨素声。神眇眇兮密靓，君不御兮谁为荣？俯视兮丹墀，思君兮履綦。仰视兮云屋，双涕兮横。顾左右兮和颜，酌羽觞兮销忧。惟人生兮一世，忽一过兮若浮。已独享兮明，生民兮极休。勉虞兮极乐，与福禄兮无期。《绿衣》兮《白华》，自古兮有之。

白日忽已移光兮，遂暗莫而昧幽，犹被覆载之厚德兮，不废捐于罪邮。奉共养于东兮，托长信之末，共洒扫于帷幄兮，永终死以为期。愿归骨于山足兮，依松柏之余休。

许人前在上林涿沐馆，数召饰室中若舍，一岁再三召，留数月或半岁御幸。元延二年怀，其十一月。诏使严持医及五和药三，送人所。后客、偏、兼闻昭仪谓成帝曰：“常给我言从中来，即从中来，许人儿何从生中？许氏竟当复立邪！”怼，以手自捣，以击，从床上自投地，啼泣不肯，曰：“今当安置我，归耳！”帝曰：“今故告之，反怒为！殊不可晓也。”帝亦不。昭仪曰：“陛下自知是，不为何？陛下常自言‘约不负女’，今人有，竟负约，谓何？”帝曰：“约以赵氏，故不立许氏。使天下无赵氏上者，毋忧也！”后诏使严持绿书予许人，告严曰：“人当有以予女，受来，置饰室中帘南。”人以苇箧一合盛所生儿，缄封，及绿报书予严。严持箧书，置饰室帘南去。帝与昭仪坐，使客解箧缄。未已，帝使客、偏、兼皆，自闭，独与昭仪在。须臾开，呼客、偏、兼，使缄封箧及绿绨方底，推置屏风东。恭受诏，持箧方底予武，皆封以御史中丞印，曰：“告武：箧中有死儿，埋屏，勿令人知。”武穿狱楼垣下为坎，埋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