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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2/10)

佛图澄与诸石游,林公曰:“澄以石虎为海鸥鸟。”

顾司空未知名,诣王丞相。丞相小极,对之疲睡。顾思所以叩会之,因谓同坐曰:“昔每闻元公公协赞中宗,保全江表,小不安,令人息。”丞相因觉,谓顾曰:“此圭璋特达,机警有锋。”

谢仁祖年八岁,谢豫章将送客,尔时语已神悟,自参上。诸人咸共叹之曰:“年少一坐之颜回。”仁祖曰:“坐无尼父,焉别颜回?”

周仆雍容好仪形,诣王公,初下车,隐数人,王公笑看之。既坐,傲然啸咏。王公曰:“卿希嵇、阮邪?”答曰:“何敢近舍明公,远希嵇、阮!”

挚瞻曾作四郡太守,大将军曹参军,复作内史,年始二十九。尝别王敦,敦谓瞻曰:“卿年未三十,已为万石,亦太蚤。”瞻曰:“方于将军,少为太蚤;比之甘罗,已为太老。”

人不作汉语,或问此意,简文曰:“以简应对之烦。”

陆机诣王武,武前置数斛羊酪,指以示陆曰:“卿江东何以敌此?”陆云:“有千里莼羹,但未下盐豉耳!”

乐令女适大将军成都王颖。王兄长沙王执权于洛,遂构兵相图。长沙王亲近小人,远外君,凡在朝者,人怀危惧。乐令既允朝望,加有婚亲,群小谗于长沙。长沙尝问乐令,乐令神自若,徐答曰:“岂以五男易一女?”由是释然,无复疑虑。

庾公尝佛图,见卧佛,曰:“此疲于津梁。”于时以为名言。

孙盛为庾公记室参军,从猎,将其二儿俱行。庾公不知,忽于猎场见齐庄,时年七八岁。庾谓曰:“君亦复来邪?”应声答曰:“所谓‘无小无大,从公于迈’。”

崔正熊诣都郡。都郡将姓陈,问正熊:“君去崔杼几世?”答曰:“民去崔杼,如明府之去陈恒。”

陶公疾笃,都无献替之言,朝士以为恨。仁祖闻之曰:“时无竖刁,故不贻陶公话言。”时贤以为德音。

卫洗渡江,形神惨悴,语左右云:“见此芒芒,不觉百端集。苟未免有情,亦复谁能遣此!”

张玄之、顾敷,是顾和中外孙,皆少而聪惠。和并知之,而常谓顾胜,亲重偏至,张颇不恹。

孙齐由、齐庄二人小时诣庾公,公问:“齐由何字?”答曰:“字齐由。”公曰:“何齐邪?”曰:“齐许由。”“齐庄何字?”答曰:“字齐庄。”公曰:“何齐?”曰:“齐庄周。”公曰:“何不慕仲尼而慕庄周?”对曰:“圣人生知,故难企慕。”庾公大喜小儿对。

刘琨虽隔阂寇戎,志存本朝,谓温峤曰:“班彪识刘氏之复兴,援知汉光之可辅。今晋阼虽衰,天命未改。吾立功于河北,使卿延誉于江南。其行乎?”温曰:“峤虽不,才非昔人,明公以桓、文之姿,建匡立之功,岂敢辞命!”

梁国杨氏,九岁,甚聪惠。孔君平诣其父,父不在,乃呼儿,为设果。果有杨梅,孔指以示儿曰:“此是君家果。”儿应声答曰:“未闻孔雀是夫家禽。”

竺法在简文坐,刘尹问:“人何以游朱门?”答曰:“君自见其朱门,贫如游蓬。”或云卞令。

诸名士共至洛戏。还,乐令问王夷甫曰:“今日戏乐乎?”王曰:“裴仆善谈名理,混混有雅致;张茂先论史汉,靡靡可听;我与王安丰说延陵、房,亦超超玄箸。”

庾公造周伯仁。伯仁曰:“君何所欣说而忽?”庾曰:“君复何所忧惨而忽瘦?”伯仁曰:“吾无所忧,直是清虚日来,滓秽日去耳。”

会稽贺生,识清远,言行以礼。不徒东南之,实为海内之秀。

中朝有小儿,父病,行乞药。主人问病,曰:“患疟也。”主人曰:“尊侯明德君,何以病疟?”答曰:“来病君,所以为疟耳。”

温峤初为刘琨使来过江。于时江左营建始尔,纲纪未举。温新至,有诸虑。既诣王丞相,陈主上幽越,社稷焚灭,山陵夷毁之酷,有黍离之痛。温忠慨烈,言与泗俱,丞相亦与之对泣。叙情既毕,便自陈结,丞相亦厚相酬纳。既然言曰:“江左自有夷吾,此复何忧?”

王敦兄为光禄勋。敦既逆谋,屯据南州,委职奔姑孰。王丞相诣阙谢。司徒、丞相、扬州官僚问讯,仓卒不知何辞。顾司空时为扬州别驾,援翰曰:“王光禄远避言,明公蒙尘路次,群下不宁,不审尊起居何如?”

孔廷尉以裘与从弟沈,沈辞不受。廷尉曰:“晏平仲之俭,祠其先人,豚肩不掩豆,犹狐裘数十年,卿复何辞此?”于是受而服之。

王武、孙荆、各言其土地人。王云:“其地坦而平,其淡而清,其人廉且贞。”孙云:“其山嶵巍以嵯峨,其(甲)渫而扬波,其人磊呵而英多。”

迁顽民于洛邑,得无诸君是其苗裔乎?”

过江诸人,每至日,辄相邀新亭,藉卉饮宴。周侯坐而叹曰:“风景不殊,正自有山河之异!”皆相视泪。唯王丞相愀然变曰:“当共戮力王室,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对?”

郗太尉拜司空,语同坐曰:“平生意不在多,值世故纷纭,遂至台鼎。朱博翰音,实愧于怀。”

元帝始过江,谓顾骠骑曰:“寄人国土,心常怀惭。”荣跪对曰:“臣闻王者以天下为家,是以耿、亳无定,九鼎迁洛邑。愿陛下勿以迁都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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