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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孝王世家(2/6)

元朔中,睢人类犴反者,人有辱其父,而与淮太守客同车。太守客下车,类犴反杀其仇于车上而去。淮太守怒,以让梁二千石。二千石以下求反甚急,执反亲戚。反知国事,乃上变事,告知王与大母争樽状。时丞相以下见知之,以伤梁长吏,其书闻天。天下吏验问,有之。公卿请废襄为庶人。天曰:“李太后有行,而梁王襄无良师傅,故陷不义。”乃削梁八城,枭任王后首于市。梁馀尚有十城。襄立三十九年卒,谥为平王。无伤立为梁王也。

济川王明者,梁孝王,以桓邑侯孝景中六年为济川王。七岁,坐杀其中尉,汉有司请诛,天弗忍诛,废明为庶人。迁房陵,地于汉为郡。

济东王彭离者,梁孝王,以孝景中六年为济东王。二十九年,彭离骄悍,无人君礼,昏暮私与其、亡命少年数十人行剽杀人,取财以为好。所杀发觉者百馀人,国皆知之,莫敢夜行。所杀者上书言。汉有司请诛,上不忍,废以为庶人,迁上庸,地于汉,为大河郡。

大母李太后曰:“先王有命,无得以罍樽与人。他虽百万,犹自恣也。”任王后绝得之。平王襄直使人开府取罍樽,赐任王后。李太后大怒,汉使者来,自言,平王襄及任王后遮止,闭门,李太后与争门,措指,遂不得见汉使者。李太后亦私与官长及郎中尹霸等士通,而王与任王后以此使人风止李太后,李太后内有行,亦已。后病薨。病时,任后未尝请病;薨,又不持丧。

褚先生曰:臣为郎时,闻之于殿中老郎吏好事者称之也。窃以为令梁孝王怨望,为不善者,事从中生。今太后,女主也,以故,令梁王为太。大臣不时正言其不可状,阿意治小,私说意以受赏赐,非忠臣也。齐如魏其侯窦婴之正言也,何以有后祸?景帝与王燕见,侍太后饮,景帝曰:“千秋万岁之后传王。”太后喜说。窦婴在前,据地言曰:“汉法之约,传適孙,今帝何以得传弟,擅帝约乎!”于是景帝默然无声。太后意不说。

太史公曰:梁孝王虽以亲之故,王膏腴之地,然会汉家隆盛,百姓殷富,故能植其财货,广室,车服拟于天。然亦僭矣。

又诸侯王朝见天,汉法凡当四见耳。始到,小见;到正月朔旦,奉荐璧玉贺正月,法见;后三日,为王置酒,赐金钱财;后二日,复小见,辞去。凡留长安不过二十日。小见者,燕见于禁门内,饮于省中,非士人所得也。今梁王西朝,因留,且半岁。与人主同辇,与同车。示风以大言而实不与,令怨言,谋畔逆,乃随而忧之,不亦远乎!非大贤人,不知退让。今汉之仪法,朝见贺正月者,常一王与四侯俱朝见,十馀岁一至。今梁王常比年朝见,久留。鄙语曰“骄不孝”,非恶言也。故诸侯王当为置良师傅,相忠言之士,如汲黯、韩长孺等,敢直言极谏,安得有患害!

哀王不识者,梁孝王,以孝景中六年为济王。一岁卒,无,国除,地于汉,为济郡。

盖闻梁王西朝,谒窦太后,燕见,与景帝俱侍坐于太后前,语言私说。太后谓帝曰:“吾闻殷亲亲,周尊尊,其义一也。安车大驾,用梁孝王为寄。”景帝跪席举曰:“诺。”罢酒,帝召袁盎诸大臣通经术者曰:“太后言如是,何谓也?”皆对曰:“太后意立梁王为帝太。”帝问其状,袁盎等曰:“殷亲亲者,立弟。周尊尊者,立。殷质,质者法天,亲其所亲,故立弟。周文,文者法地,尊者敬也,敬其本始,故立长。周,太死,立適孙。殷。太死,立其弟。”帝曰:“于公何如?”皆对曰:“方今汉家法周,周不得立弟,当立。故秋所以非宋宣公。宋宣公死,不立而与弟。弟受

哀王定者,梁孝王,以孝景中六年为山王。九年卒,无,国除,地于汉,为山郡。

故成王与小弱弟立树下,取一桐叶以与之,曰:“吾用封汝。”周公闻之,见曰:“天王封弟,甚善。”成王曰:“吾直与戏耳。”周公曰:“人主无过举,不当有戏言,言之必行之。”于是乃封小弟以应县。是后成王没齿不敢有戏言,言必行之。孝经曰:“非法不言,非不行。”此圣人之法言也。今主上不宜好言于梁王。梁王上有太后之重,骄蹇日久,数闻景帝好言,千秋万世之后传王,而实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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