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的官吏从来不干走空的买卖,莲台庵是没有多大的油水不值得敲诈。而游西营却是有田有产的富裕人家,很有折腾的价值。判游西营诬告良善,图谋霸占他人的田产,官家罚了他一百块大洋。
这倒霉蛋游西营心里明白,告官导致连玉儿今后要缴纳税捐,一准会招致这个傻小子的报复。惹不起,躲的起。游西营把饭馆盘给了堂兄,以为只要自己猫着不露面,那个傻小子就奈何他不得。
游西营惹不起的日子躲久了,也就没有刚开始那么注意防范。半年之后在集上逢见还记着仇恨的连玉儿,一记摆拳打在腮帮子上,游西营的嘴里吐出半口碎牙。
静玄没有了师傅的管束,不用起早贪黑的练功诵经。连玉儿又太能干,屋里屋外不分男女的活儿他一个人全包,还有三四分的闲情逸致练功夫。静玄幸福到了四十多岁终于怀上了孩子,连玉儿当她是皇后娘娘供养。每天羊奶冲鸡蛋,隔三差五的炖只小鸡,或烤只鸽子给媳妇补养。到了生产的时侯胎儿太大,怎么也生下不来,母子俩的命都没有保住。接生婆说原因是静玄怀胎的年岁己大,加之怀孕期间缺少活动,又吃的太好才造成胎儿过大难产。
静玄死后,本来话就少的连玉儿更不怎么开口。庵上富足,想要嫁给他的女人不光有寡妇,甚至还有黄花大闺女。连玉儿干脆穿起僧衣,以绝她人的念想。对胆敢来挑事的武林中人也不再手下留情。最后一次动手是几个从西山来挑战的武林高手,这些人在莲台集当街设下的擂台,是想以打败卫县无敌手的方式扩大劈臂拳门派的影响。满大街在赶集的乡民,对外乡人在莲台集耀武扬威忿忿不平。游西营身负众乡亲的厚望跳上的擂台,交手了十几个回合,实在敌不住败下阵来。他告诉乡亲们,只有在莲台庵上那个假和尚才可能是这些人的对手。乡亲们在擂台下欣赏连玉儿像是大人揍一群孩子的比武之后都欢呼雀跃,全然忘记了连玉儿与西山来的臂拳门派同是外乡人,都夸赞大和尚威武。
连玉儿对待输不起就想以众欺寡的劈臂拳弟子下手也够黑,凡是与他交手的都被打残。这一场擂台落下个好,乡长不但将莲台庵上的田亩除册,就连捐税也都全免。理由是连玉儿剃了光头,就得算他是出家的和尚。连玉儿有如此高强的武功,还有哪个再敢对莲台庵那几亩田地心存妄想。
武林道上都知道莲台庵上有个天下无敌的胖和尚,惯使一柄种地用的十八斤大铁铲充当兵器。有人说这个和尚的长相与力气都有点儿像梁山好汉里的鲁智深,于是江湖上给连玉儿起了个浑号叫花和尚。久而久之,人们只知道莲台庵上有个花和尚,反而是连玉儿的正名被遗忘了。和尚住在尼姑庵里,总是会给人留下淫猥的厌恶感觉。而花和尚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外号,无疑会与“恶霸”这个名词联想在一起。
刘正卯想将劈臂拳快速发展到少林、武当那么大的影响,可惜的是从卫县这个方向扩展不开。上一回被少林寺来的一个歪嘴弟子打败,这一回是做了充分的准备,派遣的弟子都是顶尖的高手。真是活见鬼了,七八个弟子居然敌不过一个无门无派的花和尚,灭了劈臂拳的名头。刘正卯从被打残的弟子讲述中听得明白,掂量掂量自己,不是花和尚的对手。除了个忍字别无他法,可是扩张劈臂拳势力的念头并未泯灭。
孔三少爷花钱逛窑子图的是找乐,哪里咽得下被大个李与老鸨子戏弄的哑巴亏。
管家孔繁星从马倌孔十七那里打听到,豆腐作坊里的枣花才是大个李的最爱,而且大个李还没有上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