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亦乐乎,投靠棒槌崮当英雄好汉的庄户人,居然会比读书人还少。敢造反的人,多数出自“车船店脚牙”这类下九流的行业,都是被官府苛捐杂税盘剥到走投无路的破产户。所有要加入棒槌崮的人,都必需一个一个的查根问底,唯恐混进官府派遣进来的奸细,或者是市井上的流氓无赖。不上一个月就招纳到两百多个弟兄,快枪也拥有一百多条。另有四五十杆火铳,抬竿,铁箍松木的土炮。套用军队的编制,对外虚张声势号称三个营。每日抓紧训练,准备着一手是官府来招安。以现有三个营的编制,向官府要枪,要钱,要地盘讨价还价。二手是先形成人多势众,大肆构筑能够防备火炮打击的永久性防御工事,以抵御官兵再来征剿。
花和尚在集上卖了羯羊回到庵上“将军”比往常更起劲的冲花和尚一边摇尾巴,一边用身子将主人往屋子那边挤。它的意思是要告诉花和尚,屋里来了客人。
花和尚没有理睬“将军”,只是拍了拍“将军”的头。脱光了膀子,要先补上早起卖羊耽搁的练功。在院子里狂练了一阵大铁铲,觉得浑身燥热。**着上身走进屋里,见到炕上莫名其妙躺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不知道出去卖羊家里都发生过什么事,这会儿才明白刚才“将军”挤他的行为,是在告诉他屋里有女人。可惜的是“将军”虽然聪明,却不会说人话。
乔杏丫早就想要挣扎着离开这里去马镇,可是那条大狼狗不许她走出屋门。这会儿乔杏丫见着了在两界岭多次听说过的花和尚,只要听到花和尚这个名字,就已经够让人恶心。再看见光着膀子,露出一身横肉的花和尚,顿时心如死灰。敢霸占尼姑庵居住的和尚,不是淫僧?还能是个啥?
花和尚在院子里舞弄大铁铲的时候,乔杏丫就已经在屋里面哀叹自己的命苦。不肯屈从尉迟老妖当压寨夫人,人家就把她当作活的玩物礼品送给花和尚。其实乔杏丫也知道在她拒绝充当压寨夫人的时候,尉迟老妖没有强行糟蹋她就已经不算是太坏的土匪。这会儿就连后悔不该拒绝当压寨夫人的机会也没有了!天可怜见!早死的娘十月怀胎生她这么个美人坯子,就是当窑姐儿,起码还能看客人顺不顺眼再决定爱接不接。卖春接客,怎么着也能落下几个小钱,不算是被人家白白糟贱。自己的命运,咋就比那些窑姐儿还不如呢?想着儿子还小,刘家人待她的好,没有自杀的勇气。战战兢兢的浑身发抖,正在寻思要不再向从来没有拯救过她的主祈祷?花和尚已经走进屋里。乔杏丫立刻意识到太迟了,此时再向主祈祷,与当年父亲卖她予人为妾一样,不会有任何改变。倘若将向主祈祷,改为向这个花和尚求求情。或许人家在糟蹋她的时候,行事不会那么野蛮,或者变态。
花和尚见到屋里的乔杏丫,一语不发就退出庵门。在院子外面转了一圈,见有马蹄印,以及一溜车辙压过的痕迹,猜到是尉迟老妖送来的女人。不然“将军”是不会允许陌生人将女人送进屋里,还能离开得了。再进屋才问乔杏丫是怎么回事?
乔杏丫正处在极度的恐惧之中,猛然间听见花和尚说的河南乡音,无由产生几分亲切的感觉。乔杏丫对花和尚说:她是被尉迟老妖掳上山糟蹋的良家妇女。至于为什么送她到这儿来的原因,可能是嫌弃她的身体孱弱,又生病,其外不知道是否还有别的什么原由。
花和尚反复几遍咒骂尉迟老妖是**养的,下厨打火做饭去了。
乔杏丫哪敢呆在屋子里等人家伺候嗟来之食,挣扎着跟过厨房要接手和面。
花和尚让她坐在木墩子上说话,要听乔杏丫仔细说说是怎么个前因后果。自己两只大手麻利的往面米分里打鸡蛋揉搓着面团,没过一会儿就煮出一锅香极了的鸡蛋细面条。
有花和尚供给的羊奶冲鸡蛋,隔三岔五再炖只小鸡,或者兔子等野味。庵上麦子细面有的是,乔杏丫在莲台庵上养了几个月,果然又葱白似的一个妙人儿。
心里十分感激花和尚,可是女人家除了身子别无所有,没有啥东西可以报答得人家救命之恩。乔杏丫两次主动钻进花和尚的被窝里,想用身子偿还了人家的恩情,而后才好意思开口要求回趟马镇看看儿子和干爹干娘。无奈人家花和尚还真比得柳下惠坐怀不乱,头一回装假睡着不醒,二一回干脆赶她回炕头。
乔杏丫不能理解,花和尚为什么宁可在茅房里使手泄欲,也不受用她这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