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甘雨亭喊了一声。

了气，说：“苏支队长，你有所不知，我奉命守常德，没有命令，我是不能离开的。这样吧，麻烦你把我们的重伤员带去吧。”

“可是，您真的忍心为了成全您的荣誉而让甘团长和其他弟兄都这样无谓地牺牲吗？”苏晓峰尖刻地问，这话也就是他敢说，换成甘雨亭是不合适说的，如果是施海光来，恐怕也会碍于面不方便说来。

苏晓峰补充：“蔡师长，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刚才是骗了一条路，才能够一枪不发地与你们接上。万一鬼醒悟过来，派重兵来围困，那么凭着我带来的这些弟兄，恐怕也很难突围去。所以，您要请薛长官上下命令才行。”

“好，这样最好。”甘雨亭松了一气“师座，您要跟薛长官如实反映这边的情况，咱们现在剩下不到300人，已经是弹尽粮绝了，不突围也只有死，我想他肯定会同意的。”

蔡荣基转看看甘雨亭，说：“雨亭，我现在命令协助苏支队长转移我们的重伤员，你带领警卫连剩下的弟兄…其实也只剩下30多人了，负责合苏支队长把重伤员送到后方的安全地带，然后你们就不必再回来了。”

“这怎么行。”蔡荣基被苏晓峰将住了，其实，刚才这一会工夫，他也是心起伏，他知，如果自己不走，甘雨亭肯定是不愿意走的。难自己真的要为了保全自己的荣誉而让甘雨亭以及其他弟兄一起赔上命吗？现在听到苏晓峰这样表态，虽然其中伪的成分也很多，但万一真的连累苏晓峰也留下来，他可就有些对不起罗毅了。

“师长，如果您不走，我们还要这些什么？”甘雨亭“师长，我厚着脸请突击营来，就是为了让他们把您护送去。如果是为我老甘个人的安危，我怎么可能让苏兄弟冒这样大的风险？师长，你就跟他们走吧，仗打到这一步，您对上对下都问心无愧了。您放心跟苏兄弟走，我带着弟兄们在常德城尽忠就是了。”

“师长，我不会独活的。”甘雨亭说，他转对苏晓峰说：“老黑，对不起了，我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这样吧，麻烦你照着师长说的，把我们的重伤员转移去，我就留下来陪师长好了。”

“师长，你把我老甘看成什么人了？”甘雨亭脸红脖地说。蔡荣基这话的意思已经是非常明显了，他自己不想撤，但命令甘雨亭撤，名义上是让他护送伤员到后方去，一旦到了后方，哪里还有重新返回的理。事实上，甘雨亭如果真的带着警卫连剩下的30多人撤走，这块最后的阵地恐怕也守不了几个小时了。

蔡荣基一怔，他转看看甘雨亭，甘雨亭：“师长，啥也不说了，既然您不愿意走，我也不会走的，我就带着弟兄们陪你好了。”

苏晓峰见二人争执不下，便在一旁劝：“蔡师长，我不是贵师的人，也不便多说什么。不过，我觉得，贵师打到这个程度，正如老甘所说的，对上对下都问心无愧了，再这样死守已经没意义了。我们这一路来，看到鬼已经在城里城外都扎下了营，你们这一小块地方守与不守，对于整个战局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您何必为了这样一个虚名而死撑着呢？”

“这样吧，我向薛长官请示一下，事已至此，我已无力继续据守，请求弃城突围。”蔡荣基说。

蔡荣基有些动容，他轻声说：“雨亭，你没必要留下来。你不是队的主官，你只是奉命行事。我会给你写一纸手令，你未来拿手令给上峰看就可以了。”

“好吧，我现在就去给薛长官发请示电。”蔡荣基答。

蔡荣基摇摇：“苏支队长，这不是虚名，这是军人的荣誉。”

苏晓峰无奈地说：“二位，我们罗营长给我的命令，是让我务必要把二位带去。如果我自己去了，未来同样无法向长官复命。既然你们都不走，那我也不走了，陪着你们一起守阵地吧。老甘，麻烦用一下你们的电台，我通知我的副支队长把城外的队带回去。”

蔡荣基拍拍甘雨亭的肩膀，说：“雨亭，我是师长，薛长官命令我死守，我只能死守。如果我走了，就是渎职。你不同，你是奉我的命令去护送伤员的，你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常德。去吧，雨亭，把警卫连剩下的弟兄也带走，他们都是跟着咱们生死多少年的老兄弟了，是咱们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