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司令去哪里？”蓝天蔚跟上几步。

那些雷是兵工厂赶制来的，由海军官兵在夜间敷设，用锚链固定在主航江底，以浮筒增加浮力，隐藏在江面之下两米，雷壳里装填的是硝棉火药，由岸上电雷军官以电线目视起爆，由于雷壳硕大，装药多，威力相当惊人，对付这小炮舰绰绰有余。这电发火土雷最早现于国内战时期，曾取得过不错的战绩，作战效能勿需质疑，但问题在于，这不仅仅只是作战问题，它牵涉到整个战略布局和革命前途。

赵北犹豫了片刻，说：“通知炮兵，尽量克制。如果日舰不开火，我们也不要先开火，我们的炮弹不多，炮厂还未复工，炮弹要省着用，而且必须避免列涉革命。再问问汉方面，有什么新消息没有？”

“发通电！”赵北

自从日本舰队掩护清军炮舰轰击金坡要的消息传，共和军上上下下战意涨，不少人还写了请战书，要求与日本舰队决一死战，军心可用。

这里是汉山晴川阁，与长江对岸的黄鹤楼夹江而立，站在阁上，可眺望长江，是汉的制。

本来，长江和汉江上铺设有电线的，但革命军占领武昌城后，清军就将那些电线全都走，现在租界又宣布“武装中立”想买电话和电线都很困难，原本有十几野战电话，但都用在了炮兵阵地和司令，剩下的电线则用在了那些雷上，目前革命军只能依靠这土办法行联络。

清军舰队已经在天心洲游弋，现在江面上又现了饱敌意的日本炮舰，过江的路虽已不安全，但气球悬浮在天空，除非现敌方飞机或炮，否则不大可能被击落。考虑到敌方舰队过于大，为了保存实力，共和军的三艘代用炮舰和五艘小火已奉命开往汉江上游浅戒备，只留下一艘“楚观”号在汉江浮桥附近游弋，与两岸的炮兵一保护那两座脆弱的浮桥。

此时，那气球上的旗语兵正朝汉方向打旗语，两名坐在阁的旗语官拿着密码本将那旗语很快译，写在纸上，掀起瓦片，将纸扔给蓝天蔚。

由于缺少无线电台，现在的武昌、汉、汉三城的军事联络全靠那个气球，几个毕业于武备学堂的军官和海军旗语官联手编写了一旗语密码，城里的旗语兵在城打旗语，由气球上的旗语兵转述旗语，如此一来，三城的共和军就能相互联络了。

在晴川阁后的山坡上，共和军已构筑了两炮兵阵地，挖好了防炮掩，所有野战炮和山炮都分散布置，而且通过试已掌握了大炮的弹特征，几预设的集火打击地域也在地图上标明了，一旦赵北下令开火，炮兵便能以最猛烈的火力覆盖长江航，与武昌蛇山上的炮兵夹击江面上的军舰。为了迷惑敌舰，赵北还命队修建了许多假炮垒，里架上木大炮，掩护真正的炮垒。

旗语打去了，很快传回消息，蓝天蔚匆匆走回赵北边，小声说：“汉方面传来消息，有坏消息也有好消息。坏消息是，据洋人报馆的消息，清军第一军已经离开九江，正向蕲州扑来，军速度很快，肯定比北方的第二军最先赶到武汉，而且，天心洲的清军舰队已经调驶向下游，只留下一艘炮舰保护搁浅的‘海琛’号，看起来应该是去为清军第一军护航去了。好消息是，从租界电报局得知，施南府、襄府、宜昌府、陨府全光复，当地会党武装已攻占官衙和电报局，发通电，归附咱们共和军，有的会党首领还推举总司令‘大汉将军’。”

放下望远镜，赵北仰起看了天空中悬浮着的那氢气球。

由于他的预，历史已经发生了变化，日本是否会直接对这场革命行武力涉？对此，赵北心里没有底，毕竟现在是1908年，国际局势与1911年不完全一样，没有历史可以参照。但无论如何，既然已经被对方的大炮指住了鼻，却也不能临阵退缩。

些小炮舰却敢在中国的领土领上肆意横行，分明是目中无人。

蓝天蔚走到赵北后，说：“武昌方面询问，日舰已蛇山炮火覆盖区，再往前走就是第五雷布设区，是否抢先攻击？”

“大汉将军？亏他们想得来。”赵北接过地图研究片刻。“今早荆州的杨王鹏也发了光复通电，这么看来，湖北几乎已全光复。”说完，调就走向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