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也得让。”吴禄贞靠在窗边,自言自语的回了一句,随后燃了那
纸烟。
“带上。白朗,把那封信给我,现在良弼已知我要去哪里,没必要再给他留信了。”吴禄贞哼了一声,走到门边,将电灯开关拉上,带着弁离开了房间。
‘海琛’号的事情了?”
“公义?何谓‘公义’?”良弼冷笑着问。
良弼本打算在租界里躲几天,然后乘英国炮舰去浦,如果不能掌握江防军的话,那么就转
回北京,但住了几天之后,传来了北洋第五镇已奉命东
讨伐两江总督长庚的消息,随即北洋第四镇也借
汉
北上增援,英国领事也拒绝再派炮舰护送良弼,如此局面,良弼的北返计划就搁置下来,正打算与吴禄贞商议时,却惊讶的从吴禄贞
弁嘴里得知了吴禄贞即将离开租界的消息,于是匆匆赶来询问。
“我生是大清的人,死是大清的鬼,绝不与臣同伍!”良弼一拳砸在墙上,看了吴禄贞一
,转过
去,将手摆了摆,说
:“人各有志,你既然定了主意,我也不勉
你了。你走你的
关
,我过我的独木桥,今后咱们再见面,就是敌人了,你好自为之!”
“赉臣,你待我以诚,这我知。”吴禄贞叹了
气。“但那是私谊,替代不了公义。”
看着就是一场哗变,良弼号令不行,迫不得已,只好带着少数亲信连夜离开军营,搭乘一艘英国商船到了汉
,躲
英租界,由于北洋军将领极为仇视良弼带去替换他们的那些军官,所以,吴禄贞等人也跟着良弼逃到汉
。
“你我知一场,我也不骗你,我是要去投奔共和军。”吴禄贞淡淡说
。
良弼奉旨率军征讨共和军,考虑到麾下的北洋第四、第五两镇都是袁世凯的嫡系,他怕掌握不住队,于是采取“以汉制汉”的方法,从陆军
和北洋武备学堂调来大批汉人军官,编
第一军,试图用他们替换原来的北洋新军将领,为此,特意将好友吴禄贞调到
边充当参谋长,筹划整军事宜。不料走到黄州时,袁世凯造了反,清军第一军序列中的第四、第五两镇随即响应旧主
的号令,裹胁巡防营兵,顿兵不
。
“什么?你…你也要造反?”中年男大惊失
。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清廷委任的“讨贼第一军总统官”良弼,他是满洲镶黄旗的旗人,红带觉罗,字赉臣,早年曾留学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是旗人里屈指可数的军事人才。至于那位吴禄贞,则是良弼的日本士官学校的校友,不过是第一届,良弼是第二届,吴禄贞算是良弼的学长,两人亦是挚友。
“公义便是创建共和,摧毁帝制。”吴禄贞话锋一转。“你知共和军的参谋长是谁么?是蓝天蔚,士官学校第二批留学生,是你的同窗,当年我任教湖北将弁学堂时也曾与他共事。直到前日看报纸,我才知
,原来蓝天蔚竟也是同盟会员,留日军官中到底还有多少个像我和蓝天蔚这样的秘密革命者?你不知
,我也不知
,但有一
很清楚,那就是清廷气数已尽,南方革命党起义,北方袁世凯造反,天下百姓望风影从。赉臣,听我一句劝,没有必要给这个王朝陪葬,顺应历史大势才是正
,你是旗人,共和军未必肯收,否则的话,我走的时候肯定是要拉你一起去的。”
一名穿着北洋军装的弁提着只
箱走
房间,说
:“大人,咱们这便走么?还有几位参谋也想和大人一起走,带不带上?”
“什么?你是同盟会的人?你…你瞒得我好苦!亏得我还有意提你。”中年男
又惊又怒,一张脸变得铁青。
“哼!现在整个租界的洋人都跑去看军舰了,我能不知么?这帮
臣,吃得是朝廷的俸禄,却和革党沆瀣一气。”
说完,大踏步的走房间,走廊上传来他的咆哮:“我就不信,咱们旗人二百余年的天下,就会这么轻易拱手让人!”
“赉臣,你是红带旗人,自然是和朝廷一条心,我是汉人,也有一份复汉之心,如今革命大势摆在
前,我不会错过的。其实,在日本的时候我就心向革命了,而且,我也是一个同盟会员,早在庚
年的时候我就加
过兴中会,参加过自立军,若非张之
捣毁了自立军总
,恐怕我早就是朝廷通缉的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