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的话,或许也可以笼络一批骑墙派,实际上,辛亥革命时黎元洪的上台固然有革命者政治不成熟的一面,但确实也起到了稳定人心的作用,当骑墙派们看到连一向反对革命的黎元洪也“投身”革命之后,便也投身革命洪流了。
有的时候,历史大势也是可以人为制造出来的,历史本来就是混沌理论的实践。
“我军兵力单薄,能攻下此城,已是侥天之幸了。那些满清昏官跑了就跑了,反正也跑不了多远,以后一个个抓来杀了便是。”熊成基向后挥了挥手。“将那些人带上来!”
士兵和衙役们枪打刀砍,押着十几个五花大绑的清兵走了过来,那些清兵人人鼻青脸肿,辫子披散,被士兵们强摁着在抚衙前一溜儿跪下。
“行刑!”熊成基厌恶的闷哼一声。
枪响过后,地上便躺了十几具脑浆迸裂的尸体。
“这些人都是伪清前任巡抚恩铭的亲信戈什哈。去年伯荪殉难,这帮旗人狗奴才竟剜了伯荪的肝。现在,就用他们祭奠伯荪。”
熊成基的话解了赵北等人的惑。
“伯荪”就是徐锡麟的字,去年徐锡麟发动巡警学员起义,亲手打死安徽巡抚恩铭,事后被清兵生擒,恩铭的卫队恼怒他杀了自己的衣食主子,对其恨之入骨,遂剜出其肝下酒,此事轰动一时,鲁迅先生的短篇小说《药》就是以此事为原型创作的。这一历史,赵北也有些了解,只不过,史书上记载的是“摘心致祭”而非剜肝下酒。
“振华,有无兴趣加入光复会?”熊成基问赵北。
“光复会?是革命组织吗?”赵北明知故问。
“实不相瞒,我便是光复会会员。光复会宗旨‘光复汉室,复我河山,以身许国,功成身退’,当然是革命组织,我们干的,便是革满清朝廷的命!”
“贵组织与同盟会是否是同一组织?在外国的时候,我听得最多的便是‘同盟会’这三个字。”赵北继续装傻。
熊成基沉吟片刻,苦笑道:“光复会曾并入过同盟会,但无奈两派分歧颇大,只好再分开来,虽未声明分裂,但现在是各干各的。同盟会的人是嘴皮子工夫,只会呆在国外叫别人卖命,自己却坐在会议室里拿着地图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