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杨先生到东厢稍坐,我更衣便去。”袁世凯对外那仆人说
,向面前两人举了举茶盏。“两位可由后门离去,若担心别人看见,可坐后院那辆英国公使馆的
车走。”
说到这里,三人都是唏嘘不已,袁世凯心中更是酸甜苦辣,诸般滋味一一涌来。推行新政,倡议立宪,改革官制,这固然是他奉旨行事,但又未尝不是饱私心,若是当真实现了君主立宪,就凭他袁世凯这么多年的功劳、苦劳,到时候那内阁首相的位置还不是为他预备的?再说了,这宪法一立,皇帝要想再杀他袁世凯,也不是一句话的事了,那得
照法律来。但是袁世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忙前忙后,到
来却是偷
不着蚀把米,那帮旗人亲贵倒是赞成“新政”但他们主持新政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叫他袁世凯上位,更不是为了限制君权,所以,官制一改,他袁世凯立刻丢了几
官帽,兼差连续被革了几个,到了最后,连北洋军都叫旗人给拿了去,只剩下军机大臣、外务
尚书的
衔,地位虽尊,但实权已去,若不是趁着两年前东三省改制的当
将两镇一协北洋军重新抓在自己人手里,那么今天,他袁世凯或许真的已经悬首国门了。
“杨皙?”袁世凯看了
面前两人,阮忠枢还好说,可那尹铭绶却有些不自在了。这也可以理解,现在他袁世凯是这大清国
局旋涡中的船,随时都有没
的危险,所以,现在还跟袁世凯坐在一起,确实不是明智之举,尹铭绶是昨夜悄悄跑过来的,没别人知
,如果有人跑来看见他坐在袁世凯的书房里跟这个“
臣贼
”密谋,只怕不用等到第二天,他尹铭绶的
就要飞了,袁世凯有英国人保,他尹某人可没列
保,手里更没北洋军。
“官场如戏场啊。”袁世凯又想起了早年伯父对他讲过的那句官秘诀,这么多年下来,他也算是将这演技练得炉火纯青了,若非如此,那么今日在紫禁城里他也不会这么轻松就过关了。
两人起告辞,匆匆离开书房,袁世凯叫来仆人,将这
重孝去了,换上青衣小帽,帽上绕了白布条,赶去东厢会客。
仕途险恶,官场中人的座右铭啊。
险恶看得还不太清楚。”阮忠枢苦笑。“
党既然有那胆量造反,为何没胆量自己来
什么‘大统领’?造反造反,还不是为了他们自己上位?他们之所以推举袁公
任大统领,正是击中朝廷
肋。如今的朝廷,对汉人的猜忌之心日重,袁公柄政日久,门生故旧遍天下,推行新政又颇得人心,倡议立宪更是被人推到了风
狼尖上,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之下场。自古以来,大臣功
而不赏的例
实在是太多了,如今的袁公,也可当得上‘功
震主’这四个字。袁公请缨
征,却被不
不
的挡了回来,这就是说,朝廷明着重用,实则是
提防着袁公,怕他拥兵于外,对朝廷不利,现在叫袁公署理陆军
,那是迫不得已,等到将来平了叛军,便是卸磨杀驴的时候了。”
当然,实力永远是第一位的,没有实力,再好的演技也没用,对于这一,袁世凯
信不疑,旗人现在不动他,那是因为顾忌着他手里的兵。所以,不仅要将那两镇一协的北洋军
抓在手里,其它几镇北洋军也得抓住,这不仅是他升官的本钱,更是他保命的资本,疏忽不得。
就在袁世凯琢磨着如何应对前危局时,却听窗外有人小声喊了一句:“老爷,杨度杨老爷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