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沉默了一瞬：“曾经有，不过丢了。”

黑影没有说话，但是潜觉得他微笑了。

“想要吗？”黑影再次问。

“这里的任何一件东西，都可以让你富可敌国…”

下一秒，四周突然大亮。天板上的一排大灯，尽数亮。

潜再次凝望黑影：“我对摇钱树的故事没什么兴趣，不过我对你很有兴趣，你是自己来呢？还是我将你揪来？”

“谁？谁在那里？”潜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突兀而绷。他意识到自己过于张了，他的双手放衣袋里，放缓了语气“你是看守这个地库的守卫？”

潜有些不能相信地盯着满地的金钱。摇钱树？竟然真的有这树？他弯下腰正想捡起一枚金币仔细去看，却突然听到黑暗中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算了吧，你刚才都说了这些东西是巫术造来的，想必这洒了满地的金钱，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吧？”

“摇钱树，一古老的巫术制造的小玩意。”

地板上，树只有手指细，那些细如柳枝的树枝上缀满了金钱。是的，圆形方孔的金钱，发光的，正是这些金灿灿的钱币。

“要来什么？”潜反问。

“其实有这么一株摇钱树，摆在卧室里当地灯也不错的。”潜喃喃地。

他站在那里，笑呵呵地看着潜，像是在询问他：“你在找什么？我帮你啊？”

偌大的库房里，排列着一排排密集的货架，一望不到尽。

“想要吗？”那黑影又问“这里不只有摇钱树，还有聚宝盆，可以变珍珠的鱼盆，会唱歌的影，照妖镜，乾坤圈，笛…”

原先黑影存在的过中央，此刻站着一个样貌和蔼的老。像是最普通的库房理员那样，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藏蓝中山装，系着帆布围裙，带着袖。岁月已经爬上了他的角，却仍留给他一乌黑密的发。

“如果你知这株摇钱树上沾染了多少条人命，你就不会这么想了。”黑影叹息。

“没有金箍吗？”潜打断了黑影。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黑影长长地喟叹了一声“初生犊不怕虎。”黑影的黑越来越黑，越来越黑，像是将周围所有的光线都收了去，连一旁的摇钱树的光线也不见了。

潜一惊，凝目看去。货架间的过上，有一团黑的影，只是无论潜怎么看，都看不清那影的细节。仿佛那里就只是凭空开了一个黑，而说话的声音，就是从黑之中传来。

潜无语，他就是随一问，他诧异自己竟然没有觉得黑影在信开河，他看了旁货架上那乡土气极的大肚瓷缸，怀疑那是不是就是黑影中的聚宝盆。

破烂？潜看了正在重新结金灿灿的金币的摇钱树，嗤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潜被光线刺得眯起了睛。

“守卫？呵呵，”那声音笑了，仿佛听到了极好笑的事情“你是说守卫这些破烂吗？”

潜忽然伸手，晃了晃树枝。哗啦啦，金币如一阵疾雨清脆地坠落，了一地。而树枝则仿佛解脱了似地晃了晃，一改刚才柳枝低垂的样，一枝桠刺一般朝天指去。

旁的摇钱树结的金币再次压弯了树枝，金灿灿地像是一枝工艺地灯。而地上那些已经落地的金币，则一枚接着一枚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