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千夜觉有意外。对他来说清晰得用不着如此郑重其事拿来讨论，战争的主题就是杀戮，以最快，最直接，最有效率的方式掉敌人，这就是战争。

千夜安静听着，二爷的声音中有岁月的沧桑和沉重，而他却不是很能领会其中的义。

但今晚显然不是这样。

黑暗族，也能够使用牺牲这样一个贵的字？

千夜不知自己是怎么过来的，紫砂坛里是谷酒，二爷家酿的比市面上的甘醇许多，再加上银壶里的添加品，如一团火，不灼人，但后劲异常劲。此时他有眩，某些思维变得迟缓，有些本能却反应得更加直接迅速。

一只光着的脚忽然从黑暗中飞，向千夜的脸扫了过来。

千夜径直推开了面前闭的棕大门，他印象中余英男的屋是从来不上锁的。

“我在对付血族方面有心得。”

这时天已经渐渐昏暗，永夜大陆的暗季，白昼总是如此短暂。千夜离开猎人之家后，有些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间一抬，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余英男的门。

二爷这时说：“其实，不只是人类在牺牲。黑暗族也一样在牺牲。”

千夜想了想，突然明白过来，昨晚的鹰击是发挥了全威能的一击，听在行家耳中自然能够分辨它独有的声线，而整座暗血城的鹰击数量只怕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千夜毫无停滞地接过来，倾一些异香烈的，然后抿了一大，屏息片刻才：“是不错。”千夜好像没注意到，二爷从到底都在仔细留心他的反应，这时才脸微松。

千夜忽然想到了昔日的那些战友。

“牺牲？”千夜有些不明白，每场战争都会有牺牲，天经地义得就像岁月枯荣。

这时有猎人来任务，二爷起屋，可是他最后留下的那段话却让千夜回味了许久。不过千夜仍然不是十分理解，在他看来，世界即是复杂的，也是简单的。碰到黑暗族就要杀，这就是最简单的那真理。

酒让他变得有些鲁莽而且大胆，当然更主要的是，千夜并没有在这里觉到过危险。

二爷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天蛇放风来，想要和千夜和解。这事本并非太人意料，鹰击在千米上轰的那一枪想必让他印象刻，只不过千夜原本的计划里并没有和解这两个字。既然对方把主动权送了过来，那他就可以时间来考虑。

不过二爷却并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喝光了杯中的酒，说：“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永夜和黎明。它还有辽阔的中间地带，那里也不仅仅是灰，还有许多其它彩。多试着去看看其它的颜，说不定还能够见到七虹光。别动不动就扣下扳机，那可不是个好习惯，这会让你错过许多东西。”

ps：本周差的每一段旅程，都伴随着两个字‘晚’，唯有俺与你们的相约准时，谢大家的万红！

酿的差。”

“牺牲不仅仅是阵亡，还包括改变。一些人牺牲了时间，一些人牺牲了生活，另外一些人则牺牲了命运。他们的一生都因为战争而改变。就象这座城市，看上去很是乐繁荣，可是若你一直坐在这里，当时间一天天过去后，就会发现老面孔会少很多，又会增加许多新面孔。”

“是牺牲。”二爷给的是千夜从来没有想过的答案。

这可是千夜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论调。他从懂事时起，就得到的教育就是黑暗族生而冷酷残忍，视人类为。每个黑暗族都是肮脏、腐臭和血腥的代名词。总而言之，不会有任何好的形容词能和黑暗族联系在一起。

每个战友的死，都会在千夜心上增加一份责任，现在他早已会到看见黑暗族就要杀个你死我活的那心境。光是为昔日同袍复仇，千夜就不知要杀掉多少黑暗族的战士。而如果他还在红蝎，那么总有一天，他也会变成其它战友的责任和负担。

二爷也没等千夜回答，笑了笑，说：“我从老一那里听说，你最近卖了不少好货，特别是血族战士的那些獠牙，那可不是一般的血鬼。另外，你也买了件了不起的东西。”

二爷，叹了气，说：“你还年轻，而我已经老了。我经历过十几个城市，看到无数的战争和杀戮。对我来说，这个世界已经凝固，不可能再有丝毫的改变。而你不同，对你来说，每一天都是新的，充满了改变的可能和新的希望，这就是年轻人和老人之间的区别。”

“你知自黎明战争以来，每场战争中，一个共同的主题是什么吗？”

“昨晚的战斗，你也参与了吧？”二爷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