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以儆效尤

说到这里，宋延秋看到他负在shen后的那双手微微颤动了一下，仿佛还在为当天的恶战gan到后怕，然后，叹了口气，接着dao：

如果不是我已经偷偷地学得了他的“回光返照”的上乘内功心法而将他打过来的力dao反弹chu一半，恐怕我也将功败垂成，变成了一ju死尸。

然后，他又长长地吁了口气，dao：但是，不guan怎么说，最后，我还是将那个老家伙毙于剑下，然后，dai上这副黄金面ju，取而代之，在江湖中发号施令。

就在我把黄金面ju覆盖在父母赐予我的这张面孔上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要放弃我所拥有的白家的一切。

宋延秋看了看他那略显单薄的shenti，忽然dao：你…你觉得值得吗？

白慕云不停地重复着他的话，dao：值得吗？值得吗？呵…现在，已经不是值不值得的事情了，而是…

宋延秋接上他的话到：而是，而是你gen本已经无法收手了，对不对？

白慕云dao：zuo这zhong事情，就像杀人一样，你的内心虽然没有杀机，可是，当你开始杀死第一个人的时候开始，你必不可免地杀第二个，第三个…直到你自己被别人杀死为止。

这就是江湖，江湖就是杀人或者被别人杀。

说到这里，白慕云像是突然卸下了千斤重担，dao：所以，从某zhong意义上而言，我还是很gan谢杜延宗的。

是他让我明白了江湖的真谛，虽然最后我仍然还是要杀了他替我父母报仇，但是，我当时并没有立即动手，因为他还有利用的价值。

而他，也知dao我当时并不想急着杀他，因为他知dao我要利用他手中所掌握的那gu江湖中qiang大的势力实现我一统江湖的野心。

我原以为，自始至终我都是整盘棋的cao2控者，我始终认为他只不过是我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而已，

可是，最后，我却渐渐发现，我在利用他，而他，同样也在利用我，他甚至已经慢慢超chu了我的控制，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只有拿他灭口。

宋延秋微微冷笑了一下，dao：哼，你要杀的人，恐怕不仅仅是他自己吧？

白慕云dao：有时候，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杀人当然是在所难免的，我连自己家族的荣誉和地位都放弃了，至于别人的命，我还在乎吗？

其实，自从刚刚踏进这座地下gong殿漫长阶梯的第一步起，宋延秋的心里就涌起一zhong异样的gan觉。

与其说那是一zhong不合时宜的冰天雪地的寒冷的gan觉，倒不如说是一zhong围绕在坟场上空的死亡气息。

正想着，宋延秋的脚下忽然打了一个趔趄，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又或者说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可是，等她借着这漫天冰晶的微光仔细看过之后，后tou突然涌动了一下，像是蹿起一只衔着腐rou的蝙蝠。

刚刚被她踩到的东西，赫然是一张人脸，一张才刚刚死了没有多久，面目清晰仍然可见的死人的脸。

刚开始的时候，宋延秋只是觉得那些人脸是用彩绘画上去的，可是，后来她却明显地gan到了人面上五官的突兀gan。

那…绝对不是彩绘上去的。

那…赫然就是一张真人的脸上。

人被杀死之后，尸ti被掩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