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么多的意外?又何至于担上这么多的心事。说不定两位老人家的毒症,早已经痊愈了,看起来世事如棋,着着都难以预料。”
胜姑娘却含着娇羞的笑意,摇着头说道:“我倒是以为世间事,都是前生注定。例如说我们之间…”
胜姑娘羞红着脸,下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夏心宁这时候只有承认,若不是经过这一番意外的变卦,谁又能料到此刻彼此情感如何?照这样看来,世间事,莫不都是有一定的因果,差错不了分毫。
夏心宁想到这里,他不知怎地自然而然想起月老祠那一副脍炙人口的对联,他一时情不自禁地随口低吟出来:“愿天下有情人,终成为眷属;是前生预定事,莫错过姻缘。”
胜黛云姑娘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如此冒出这两句话,一时间,芳心之内有无限娇羞,也有无限甜蜜!她忍不住含羞带笑,低头轻轻地啐了一口,说道:“你这人…”
夏心宁也正有一分春风得意的感觉,忽然,他扬着手中的马鞭,向胜姑娘说道:“黛云妹妹!你看,那不是君山的‘狼里钻’么?”
胜姑娘闻言立即向湖上看去,果然,在粼粼细波、闪闪光芒的湖面上,远远地有一只小舟,正飞快地朝着这边破狼而来。胜姑娘一上眼,便立即认出,那正是胜家庄的“狼里钻”一种亲切之感,顿时充塞心头。胜姑娘不由地引声一啸,声传数十丈之远,惊起水面上一对白鸥振翅高翔,掠飞天外。
远处那只小舟,仿佛是听到胜姑娘的啸声,但见桨影与白狼齐飞,衣袂与片帆共舞,如脱弩之矢,直冲而来。
胜姑娘满怀高兴地走近湖畔,傍着码头站定,眺望着那逐渐而来的“狼里钻”忽然,她咦了一声,掐着指头算道:“今日并非班期,这只‘狼里钻’为何此时来到岳阳?”
夏心宁站在胜姑娘身侧,笑着说道:“比起前面那些意外的事,这件事就算不得是意外了。”
胜姑娘讶然地仰起头来,怔怔地说道:“宁哥哥!你的意思是说,又是那位老前辈先通知的么?”
夏心宁顿了一下说道:“见了他们自然就会知道底细。”
说这话时,那只“狼里钻”已经缓慢地悠然靠向码头,前面的桨手,不等小船靠定,便一跃上岸,向胜姑娘行礼说道:“奉古老爷子之命,前来迎接胜姑娘和夏相公。”
胜姑娘迫不及待地问道:“庄上近来没有出事么?”
那人垂手恭谨地说道:“回胜姑娘的话,庄上平安。古老爷子他立即随后就要接胜姑娘。”
胜姑娘啊了一声,回过头来向夏心宁说道:“古伯伯来接我们,可不敢当啊!我们快去吧!”
将马匹留在岸上,自会有人去照料,她和夏心宁双双跳上“狼里钻”八匹长桨荡开,立即向君山划去。
虽然,当顶骄阳炎热,但是,湖上迎面清风,夹杂着一股微有腥味的水气,使人不觉得有丝毫热意。
胜黛云姑娘一面眺望着前面,一面又和夏心宁说道:“宁哥哥!你说古伯伯他真的是听到那位老前辈的通知,前来接我们么?”
夏心宁半晌没有回答,胜姑娘讶然掉头看去,只见夏心宁翘首云天,望着远处,两眼出神,若有所思。
胜姑娘奇怪地,轻轻叫他一声:“宁哥哥!”
夏心宁心神一震,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失态了,不觉脸上红将起来。胜姑娘轻轻地问道:“宁哥哥!你在想什么?”
夏心宁经她这一问,忍不住一声长叹,慨然地说道:“这一次雷公山之行,使我真有无限的感触,我才深深地感觉到自己…”
他刚刚说到此地,突然,远远地传来一声呜呜地号角声响,胜姑娘当时不觉说道:“古伯伯他们来了!”
这边“狼里钻”上,也立即有人拿起一个海螺,呜呜地吹了几声。如此双方呼应,不消片刻时间,双方都已经看到了。就在前面不远数十丈的湖面上,有一只楼船,正趁着顺风,向这边破狼而来。
胜姑娘忽然又想起来向夏心宁问道:“宁哥哥!方才你说雷公山之行,感慨良多,究竟有些什么感慨,你可以为我说一说么?”
夏心宁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古老前辈他们已经来了,我这里说来话长,回头再说吧!”
胜黛云姑娘微微皱起眉头,正待要说什么,突然听到身后远远有人呵呵笑道:“老朽来接迟了!”
夏心宁赶紧一拉胜黛云,两个人跨上前一步,站在小船头上,拱手行礼,朗声说道:“老前辈如此亲自驾舟前来,晚辈实在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