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知道我要来,特地起来迎接我吗?还真是个可人儿。”
声音清脆得有如出谷的黄莺,悦耳已极,但是,在夏心宁的耳朵里,就如同蜂子刺了一下,他不由地心里一震,连忙低声叱问道:“你是谁?”
窗外人“哟”了一声,仿佛是在掩口媚笑,娇滴滴地说道:“你是存心装蒜嘛!”
夏心宁沉声说道:“你是辣手佳人段又青?”
窗外人笑颤颤地说道:“我说你是存心装蒜嘛!知道我来还不赶快开门,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规矩?乖乖地开门,春宵一刻,千金难买,你不要耽误时间啊!”夏心宁忍不住“呸”了一声,厉声叱道:“段又青!人言果然不虚,你果然是这样无耻的人,告诉你赶快离开此地,我夏心宁不为已甚,今夜之事,也不追究,希望你能够孽海回头,重新做人…”
段又青突然在窗外格格地一阵娇笑说道:“你呀!癞哈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小兄弟!你人小语气可不小,就活像个七老八十的。”
说到这里,段又青突然语气一变,寒冷如冰的说道:“夏心宁!你要是想多活十天半个月,你就乖乖地出来,要是再不识好歹,告诉你,辣手佳人的手段真正是辣手,你要活固然不能,要死也不易。我给你破例,数十下的思考时间,十下数过,便没有折冲的余地。”
说着话,她果然慢慢地数起来:“一…二…三…”
夏心宁一声冷笑,立即功行全身,伸手将“雪镂”宝剑拔在手中,一拉窗牖,人剑一体,一阵风夹着一股寒芒,闪电卷到窗外。
夏心宁刚刚如此一停身形,就听到对面有人“咦”了一声,语气之中似乎是充满了惊讶之意。
夏心宁宝剑直挑胸前,上护咽喉下护阴,他不敢轻视段又青,所以一出场便将门户封得紧紧的。
这时候,他凝神看去,只见朦朦月色之下,辣手佳人段又青比白天更动人,仪态万千地站在那里,真是有万种风情,但是她此刻的眼睛却停在夏心宁那柄雪镂宝剑之上,眼神里充满了惊讶之意。
她没有等到夏心宁说话,忽然脸上笑意全收,严颜厉色,两道眼神就如同是两支锐箭一样,凌厉地盯在夏心宁身上说道:“夏心宁!你手上拿的‘雪镂’神剑,是哪里来的?”
夏心宁也沉声说道:“南海心如神尼所传!”
段又青断然叱道:“你胡说!心如老尼生平不收徒弟,更没有男徒弟,你敢欺蒙我?”
这“我”字刚一出口,只见她右手虚空一扬,夏心宁早存警觉,处处小心,他将手中宝剑一撤,脚下一滑,向左闪开数尺,说时迟,那时快,他身形尚未落定,就听得“叭”地一声,身旁墙壁上石屑灰土纷纷下落,清清楚楚地留下一个手印。
夏心宁心中一动:“这是百步神拳无形掌之类的功夫,她居然随意施来,火候十足。”
他心中如此闪电一转,立即打定主意说道:“段又青!你不听好言,以小人之心度量别人,今日之事已无法善妥,此地太窄,客店人多,休要惊世骇俗,你我到外面去,讲理比武,夏心宁无不奉陪。”
他话一说完,身形一拧,蓝衫旋开,只见他头一仰,平地拔起,冲天四丈,不但风声毫无,而且,去势极速,落到屋外,向镇外奔去。
这一着轻功,足够让辣手佳人估计出夏心宁的高低,她微微地冷笑一声,随着凌空拔起,轻盈飘逸地随在后面,保持着不即不离,跟在夏心宁的后面约五六丈远近。
夏心宁在老鸦驿也是初来乍到,人地生疏,他出得市镇之后,只朝着郊外跑去,离开市镇约六七里,有一丛树林,林中有一块空地,夏心宁停下身来,辣手佳人段又青随后就到,她此刻铁青着脸,指着夏心宁说道:“南海武艺轻功一项讲究的是‘飘逸’二字,天龙身法断不像你方才那种姿态,你如何能骗得我?快说!你这柄‘雪镂’剑是怎么得来的?”
夏心宁倒是很惊讶她对于南海武艺知道得那么清楚,但是,他对她一再追问“雪镂”神剑的来由,感到不悦,他沉着脸色说道:“段又青!你凭什么要追问我这柄神剑的来由?我告诉你是心如神尼所传,你既然不信,还问做什么?”
辣手佳人段又青冷笑道:“夏心宁!若不是你小模样长得疼人,早就将你毁了!还容得了你在这里飞扬浮躁。你既然不肯说,就让我先将这柄剑拿过来,自然会问个青红皂白。”
她说着话,右臂一伸,露出欺霜赛雪的臂膀,抓向夏心宁的右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