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争夺的东西,又是蓝衫客手着的‘五阳秘笈’…”
姓胡的拦着说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那本‘五阳秘笈’,还不是为了想夺宝,其实像羊姥姥那么大的年纪,又有那么高深的武功,何必还要插上一脚。”
姓常的说道:“我还没有说完,你就自加断语。羊姥姥这次如果是换了争夺别的东西,或者争夺的人,是另有别人,她恐怕就没有这么大的兴趣了,正如你方才所说的,她这样年纪,何苦要来插上一脚。但是今天不同,老实说,蓝衫客当年在武林中,震慑了黑白两道无数高人,武林为之安静了几十载,谁能保证羊姥姥当年没有受挫于蓝衫客呢?羊姥姥将当年一股闷气,出在蓝衫客的后辈身上,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啊!”姓胡的仿佛恍然,意味深长地“啊”了一声,又咂嘴说道:“如此说来,明天泰山玉皇顶上,除了羊姥姥,还有谁能出头露面?”
姓常的拍了一下桌子说道:“老弟!那又不然!”
此时店家已经将酒菜端到桌上,两个人一时开怀畅饮,狼吞虎咽,把话说到一半,又停下来了。
坐在客房里的夏心宁,感到十分着急,听方才这两个人如此说法,这羊姥姥七八十年前,就已经扬名立万,一身功力,堪称无敌,如果真的为了泄恨报复而来,明天泰山玉皇顶上,就有一场没有把握的狠拚了。
但是,最后听那姓常的一声“不然”难道还有什么比羊姥姥更厉害的人,也来到了泰安城么?
夏心宁悄悄地下得床来一走到房外,站在走廊上,向前店看了一眼,只见当中一桌,对坐着两个人,一个白面微须,一个是虬须满腮,正吃得兴致淋漓,声震店外。而且看他们两个人太阳穴高高坟起,分明都是内外兼修的好手,夏心宁不觉心情渐渐地沉重了。
因为如果说话的人,是江湖上无名小卒,只当他是无知的夸张,不值得计较,如今说这话的人,是两位武功很有火候的武林高手,自然他们对羊姥姥的估计,就有相当可靠的份量。
夏心宁很想多知道一点关于羊姥姥的情形,但是,苦于一时找不到借口上前搭腔,只好在走廊里徘徊。
过了半晌,那白面微须的人放下酒杯又问道:“常大哥!方才你言下之意,羊姥姥到此还会有其他意外事情发生么?”
那虬须大汉猛喝了一口酒点点头说道:“我说‘不然’这两个字,是有道理的!羊姥姥她武功虽高,恐怕她不会亲自出手了,毕竟是上了年纪,怎么好意思和后生小辈,动手互抢?但是,她不亲自出手,一定有其他的方法,使她得偿所愿。”
姓胡的说:“她请别人代她出手?或者是代她抢东西?除此之外…”
姓常的说道:“羊姥姥是当年‘三长两短’当中最工心计的人,只怕她的深谋远虑,神出鬼没的计谋,不是我们所想得到的,胡老弟!不信你明天一定可以看到有许多事是你我此时所不能想到的。”
姓胡的呵呵笑道:“管他是什么意外,我们原是来看热闹的,何必替旁人担心?”
两个人吃吃喝喝,把话又扯到其他一方面去。
夏心宁知道他们已经警觉到有人注意他们的谈话,所以才将话锋转开,下面他们一定不会再说了。他便缓缓地踱了一回,又才慢慢地向房间里走去。
他心里正在怀疑不定,他想到大街上去看看这位羊姥姥,看看她到底是什么人物?看看方才这两个说话,是否有言过其实的地方。
但是,他又不想去。现在他倒不是怕别人发觉他的行踪,而是觉得自己胆气有些不够壮,此行本是雄心勃勃,亲仇必报,师门秘笈更是志在必得,难道就为了两个旁边的人,说了几句话,就将自己胆气消失了么?
他心里想道:“管她羊姥姥是什么人,只要她明天露面,只要她敢插上一脚,我自然就要和她较量一个高低,何必今天要去找她呢?”
他想到这里,放下心事,迈步向客房里走去,他刚刚一抬脚,正准备跨门进去,突然他一怔,脚立即收回,沉声问道:“是哪位朋友在房内?有何指教,请到外面来。”
夏心宁这一句话刚刚出口,就听到房里有人笑呵呵地说道:“老兄弟!你忘了我们的约会,元宵节在泰山相见,不见不散,今日我来早了一步,特来看看你,怎么老兄弟就动了火?”
夏心宁一听,不觉大喜望外,跨进房来,兴奋地叫道:“老哥哥!你现在来得正好!正犹如大旱之现云霓,小弟现在是陷于困惑之境,无一人能为我指引迷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