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九仞亏一篑 同室互cao2戈

初chun的尼山，还是一副未曾苏醒的样子，光秃秃的树枝，在劲风中呼啸，从山下望去，看不见有一栋房屋，也看不见有一个人影，死沉沉地没有一点生气。

山脚下，飘然来了一对夫妇，就仿佛是游山玩水的一般，是那样的从容与潇洒，偶尔传来一两句人声笑语，点破这无边的死寂，为这座看上去死气沉沉的尼山，增加了一些生气。

这一对夫妇登上山dao，彳亍在羊chang小径之上，缓缓地走着，刚刚穿过一个秃枝的树林，转过一个山角，突然嗖嗖两声，不知从何chu1she1来的两支羽箭，几乎是一丝一毫都不相差，同时cha进这一对夫妇面前的地上，这一对夫妇脚步当时一停，留神一看，只见每一支箭上都系着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贵客止步，请通姓名。”

那一对夫妇互相对视微微笑了一笑，顿时那男的抬起tou来，朗声说dao：“在下卞言三，偕同拙荆路竹瑟，特地前来拜见当年武林名人羊姥姥！山前哪位当值，请代为转告一声，就说敝夫妇求见。”

卞言三如此一发话，就在五六丈远的地方，两棵大古松上，弹起两条人影，就如同鹰隼一样，liu星陨落到地直扑而至，shen形一定，只见两个年约五十多岁的劲装半老汉子，叉腰拦住去路，问dao：“大名鼎鼎的恶扁鹊，就是阁下么？”

卞言三双yan一留神，突然纵声大笑，朗声说dao：“我dao是谁？原来是你们两位，这就难怪shen手有如此矫健了！”

他说到此chu1，转过tou对路竹瑟说dao：“夫人！我来为你介绍，这两位就是南七北六一十三省绿林盟主总瓢把子石成玉，和副总瓢把子陆豪夫，他们二位都是当今黑dao上第一liu的高手。”

卞言三不等对方说话，他又接着说下去：“我卞言三恶扁鹊的诨名，不值得一提，决无人来冒名ding替，二位难dao还信不过我夫妇么？”

卞言三这一顿介绍，把对面这两个有名的绿林tou子，臊得啼笑皆非！虽然卞言三的话都是一些捧场的好话，但是，话里面han了一个很有意味的问题在其中——既然他们是一十三省总瓢把子，为何到尼山来作一个把大门问讯的人？

那陆豪夫是个直卤之辈，当时就大声说dao：“恶扁鹊！咱们多年不见，你样子也变多了，咱认不chu是你！不过即使认得chu是你，如今职责所在，也要先问问！”

卞言三咦了一声说dao：“二位在此地有何职责？”

那石成玉心底较细，立即挥手说dao：“卞老兄！你是有名人wu，用不着多问，你要见羊姥姥，你请吧！不过我弟兄得先告诉一声，尼山今非昔比，你要想见羊姥姥，至少你要闯过三dao关口。我们也算是故旧之jiao，所以在此特别奉告。”

卞言三微笑拱手说dao：“承情！承情！二位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盘问，我夫妇在谨谢之余，就要由此登山了。”

石成玉拱拱手说dao：“请！”

卞言三挽着路竹瑟的手，从容地从他们两人shen边经过，直向山上而去。走了几十步，四顾无人，卞言三沉重地对路竹瑟说dao：“竹瑟！这位羊姥姥真是不同凡响，居然能将石成玉陆豪夫这两个绿林中的混世魔王弄来替她看守第一dao门hu，真令人不可思议，我看此行，我们要加倍小心才是。”

路竹瑟说dao：“言三！今天早上你我互用银针扎xue，并注以药水，那zhong防范会有效么？”

卞言三点tou说dao：“羊姥姥所以能将厉昭仪姑娘挟为自己所用，方才你也看到了，一十三省绿林盟主，为她守理门hu，为什么能zuo到这zhong地步？还不是针灸之法在作祟，要防止这zhong暗算，最好方法，就是以毒攻毒！”

路竹瑟笑dao：“多少年以前，受你耳濡目染的影响，医药一dao，我多少也有一些心得，倒是我不曾听你说过以毒攻毒的话，到底什么叫zuo以毒攻毒？”

卞言三说dao：“我们今天早上所注进双臂‘曲池’的药水，是一zhong极毒的药水，如果让它循环全shen，就可以使人迷失本xing，所以，我要你点闭双臂通往心脉的xuedao，就是这个dao理。”

路竹瑟抬起自己的手臂，看看那“曲池”xue上，还留有一点细细的红点，但是，她仍然不解地摇摇tou。

卞言三接着说dao：“我猜想羊姥姥控制人的方法，完全用针灸之术，万一我们上山之后，也被她扎以银针，注以毒ye，不也要丧失本xing么？可是现在…”

路竹瑟啊了一声说dao：“我明白了！万一被她注以毒ye，我们立即将事先注在ti内的毒ye发散开，两毒相逢，就会化解得干净。言三！你这个方法虽然是有点冒险，但是，却不失为是一个很聪明的方法。”

卞言三微笑说dao：“shen入虎xue，不能不殚jing1竭虑地想chu一点对策来。竹瑟！只怕所料不确…”

他这里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听到山上一阵金锣大振，jin随着便是鼓乐齐鸣，仿佛是群山响应，卞言三和路竹瑟立即停下脚步，凝神朝山上望去，霎时间，金锣和鼓乐之声归于宁静，从对面杂树林中，缓缓地走chu来两僧两dao，个个都是步履沉稳，神se庄严，并列两行，向这边走过来。

卞言三一看这两僧两dao，心里一震，他轻轻碰了一下路竹瑟，低声说dao：“竹瑟！你看是谁？”

路竹瑟对于武林中的人wu，当然没有卞言三知dao得那么清楚，她很谨慎地也低声说dao：“他们到底是谁？莫非是武林中很有tou脸的人wu么？”

卞言三说dao：“前面这两个和尚，左边这个是少林寺大通大师，右边那个是峨嵋派的大了上人。后面那两个dao人，左边这个是武当派咸荒真人，右边这个是青城派的永朗dao人。这四个人在武林几大门派之中，都是ding尖人wu，第一liu的高手，而且都是当代各派未来掌门人的继承者，为什么如今全在尼山chu现？难dao说…”

路竹瑟冷冷地哼了一声，她压低声音说dao：“用不着猜疑，一定也是像厉昭仪姑娘一样，在有形无形之中，受了控制。言三！这是羊姥姥给你的下ma威，你我要小心才是。”

卞言三摇摇tou说dao：“何致如此？一则我卞言三不是个了不得的人wu，至少在她羊姥姥的yan光中，我算不得是一号人wu，犯不着用如此排场来震慑我，再则，这四个门派都是武林中很有gen基的大派，他们即使受控制，也不致于如此俯首听命。”

路竹瑟说dao：“你不要忘了，你是鼎鼎大名的神医，尤其是外科和针灸方面。其次他们四大门派高手，极有可能是受了无法抗拒的控制，焉能不俯首听命？”

两个人如此缓缓地走着，对面的两僧两dao，来到面前七八尺的地方，站定之后，分向左右，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这时候，从后面chu来两个白衣长裙，手托漆盘的年轻姑娘，面han笑容，步履十分轻盈的走到卞言三夫妇的面前，蹲了一下，han笑说dao：“姥姥闻知卞大夫贤伉俪光临，十分喜悦，特别请四大护法高手，代表她老人家前来chu迎。”

卞言三闻言心里何止是一惊？简直就难以相信，他真想不到四大门派的掌门继承人都成了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