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知县喝着小丹:“大胆书僮,本官没问到你,不准答话。”
公孙不灭几乎恳求的对小丹说:“我的小祖宗,你是不是想要县大人打我们二十大板屁股了?”
小丹一下住口不敢再说。钱知县又问店小二:“他们是不是一同进店,同坐上一围桌上饮酒用饭?”
“不,不是!他们是先后进来,在不同的桌子上。”
吴管家不由怒视了他一眼,晚骂道:“你这奴才,是不是给吓掉了魂,在胡说八道?你不是说他们在一起么?怎么现在又改口了?”
钱知县看在眼里,心里更明白了几成,显然这个知府大人的管家,想叫店小二一口咬定公孙不灭主仆两人是水月宫的凶徒,置公孙不灭主仆于死地。他不满的扫了吴管家一眼,本想喝叱他不得扰乱公堂,但因为他是自己顶头上司的身边人,正如俗话说的,不怕官,最怕管。知府随便找一个借口,就可将自己的乌纱帽摘掉。知县不便喝叱吴管家,只好喝问张五:“大胆张五,你怎么前言不对后语?你可明白,乱供假辞,罪加一等么?”
张五吓得叩头说:“小人不敢。”
“唔,你是惟一目睹事件前后经过的人,好好将经过详情说出来。”
张五只是醉月轩雇用的一位店小二,不是吴家的奴仆。初时他不知道公。孙不灭是当地极负声望的公孙世家的一位少爷,以为是一个无赖寒儒,存心来白吃闹事的,才挑起了这一祸端。现在他一听小丹说是公孙世家的人,心里就暗暗嘀咕了,再加上县太爷说不得乱作假口供,不然罪加一等,他吓得更不敢乱说了。吴家固然不能得罪,但公孙世家的人更不能得罪,何况公孙家曾经对自己有过救命之恩,于是,他一五一十将事件经过详细说了出来,他的口供,对公孙不灭十分有利。
钱知县问:“那么说,他们只是先后进来用饭的客人,你怎说他们是水月宫的人了?”
“因为他们闹事后在一起的,小人便以为他们是水月宫的人了,到底是不是,小人也实在不知道。”
张五的口供,几乎将吴管家气得半死,他真恨不得将张五一脚踢死。钱知县又问跪在下面的那位醉月轩的打手。可以说,他是醉月轩众多打手中惟一能完整活下来的人。其他的打手、武土,全叫水月宫一男二女打发去了阴间,就是不死的,也重伤残废,他是扶着断臂的黑蝙蝠武教头离开现场而侥幸活下来。
钱知县喝问:“杜彪!”
“小人在。”
“你认不认得他们主仆两人?”
“认得。”
“他们主仆是水月宫的人吗?”
“是!”“你怎么这样肯定?”
“小人见武教头要取那小贼的命时,是水月宫的那位白衣女子出手救了他。”
钱知县一拍惊堂木:“大胆,就算真的白吃,你们也不能取人性命!”
“大人,是他们先杀害了我们的一个弟兄,武教头才不得不出手。”
“谁杀害你们的人?是那书僮?”
“不是,是另一位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为什么先杀了你们的人?”
这位打手愕了愕:“因为我们那位弟兄说他们主仆两人吃饭不付账,先行凶打人,那红衣女子便说他胡说八道,颠倒是非,出手就将他的舌头割了下来,所以武教头才出手,叫我们围住他们,不准他们跑了。”
这些情况,钱知县已从公孙不灭和店小二那里知道,不必再问下去,只问:“他们主仆两人以后有没有出手伤人和杀人放火的?”
“没…没有。不…人没看见。”
钱知县不再问他了,转问马鸣楼:“马鸣楼,你说,杀害吴三公子的是谁?”
“是那位红衣女子。”
“他们主仆两人有没有参加杀人放火?”
“没,没有。”
“当时你在哪里?”
“草民陪吴三公子在楼阁上饮酒,楼下打斗的情形看得清楚。”
“红衣女子怎么杀了吴三公子的?”
“她不知怎么,一下就出现在楼阁上,不但将吴三公子身边的所有武士全杀了,也杀了吴三公子。”
“红衣女子为什么要杀吴三公子?”
“草民不清楚,草民当时吓得缩在桌底下不敢去看。”
小丹这时说:“县太爷,我知道她们为什么要杀吴三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