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痛如刀割,不自主地叫了一声,右臂也无力地垂下,呆呆站着。
玉瑛姐弟被曳倒退,想把头调转过去看看也不可能。但他由罗端吆喝声中,知他正与恶魔拼命,这时听他呼痛,赶忙叫道:“罗哥哥!你能逃走,就快点逃生吧!我姊弟算是认命了!”
那凶徒虽能用内力吸得玉瑛姊弟两人倒退,但因玉瑛也运功相抗,移退并不十分迅速,听她命罗端逃走的音声足可令人肠断,他却无动于衷的冷笑道:“逃走?在我眼前逃走,谈何容易?”
“嘻嘻,也不太难!”
一缕如丝的声音,由石壁间发出,却是字字入耳。
玉瑛不觉哀叫一声:“前辈救命!”
那凶徒原是见涧水浑浊,料想上游有人徒涉,循踪到达飞瀑下面,恰是三位孤雏嚎啕大哭的时候。他艺业绝高,耳力也迥异寻常。竟由飞瀑雷鸣声里听出夹有哭声,当即将耳朵贴在山崖,听得更加真切。
他窃听多时,并未发现洞里藏有高人,才放心穿瀑而人,那知这时忽有人声,并还敢蔑视他这一手“顺手牵羊”的气功绝学,怎不会令他大为惊奇?他凝目向声源来处望去,只见那洞壁微凹,凹处似有一团黑物,若非特别留意察看,根本就难发觉有一长发下垂、盘膝而坐的人,正在壁龛里面。
要知在这荒山古洞里,尚有人寄迹潜修,这人的武学那还不惊俗骇世?尤其是那打坐的人对于三少的哭声,凶徒的笑声,俱能充耳不闻,这一分定力,也几乎到达空虚晦明、无人无我之境,若非身怀至艺,怎能办得?他虽已发言警告,仍然一动不动地如同一尊木偶,更使凶徒莫测高深。
凶徒心虽骇然,但他所做所为包藏有一个绝大的阴谋,若要将他到手的猎物放生,除非在武学上逼令他低头就范才行,他若将猎物全部溜走,则那阴谋始终有被揭破的一天。
他衡量轻重,终觉非将玉瑛姊弟连带罗端置之死地不可,更非先向壁龛那怪人下手不可。
仅是一瞬之间,凶徒的机心百转,并已下了决心,冷笑一声道:“原来这里隐居高士,老夫倒看走了眼,尊驾既欲担当这场祸患,怎不出来相见,难道还要老夫上前敦请么?”
壁龛怪人仍是不言不动,半分也不加理会。
罗端向壁龛瞥了一眼,但他眼力不济,并未看出有人打坐,甚至连那壁龛凹了进去,也没看着,他知道那位隐形怪人必定出手援助,至于何时才肯出手,却无法揣测,也担心得裒叫一声:“前辈快来!”
那凶徒见壁龛怪人仍然毫无举动,心想:“我何不先捏死这两个小的,然后冷不防给他一掌?”
他招回玉瑛姊弟用的是右掌,这时又暗运真力于左掌,并将他缓缓前伸,只要臂一伸直,掌劲便可透体而过,玉瑛姊弟也要无声无息悄然倒下。
那知即在凶徒左臂将直的瞬间,忽然一声厉喝,震得洞壁簌簌作响,挂在洞口的瀑布更是斜抛向外,远离洞口丈余。
霎时间,满洞俱是掌形飞舞。
那凶徒惊得“啊”一声尖叫,放松玉瑛姊弟倒跃丈余,双手一拱道:“原来是大罗掌法,老朽失陪了!”一个转身穿瀑出洞。
一位披头散发。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老妇缓缓走往洞口,伸手一揭,那匹如练的瀑布就像帘子一样被揭过半边,老妇探头出外一望,喃喃道:“识得大罗掌法还算不差,暂且饶你一条贱命!”
她一收手臂,瀑布立又恢复原样将洞口遮得毫无缝隙,缓步经过三少身边,老眼中射出两道寒光向他三人一扫,冷森森说一声:“还不替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