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解救,就是知道了自己所中的毒气,是“长尾琶蟾”所喷,又有甚么用呢?还不只是干瞪着眼等死吗?
虽然,她只吸入了那么一点点,也就足够她受的了,你没有看到她的两只眼睛,已经开始布满了红丝吗?小嘴儿也尽量的张开着,在那儿急剧的喘气,脚底下,已经踉跟舱舱地,走不成步子了!如果不是心里面的那一丝灵明,尚保持着清醒,恐怕她早就倒了下去,站不起来啦!
哎唷,坏了,她这边慢了下来,那些追逐她的毒物,可并没有慢了下来,本来,它们已经落后了几十丈远,只要奔驰一段时间,也许就可以电脱它们的追逐,然而,现在,它们与她的距离,却很快地缩短了起来,由几十丈远,逐渐地变得只有十几丈远了,哟!只有十丈了,九丈了,八丈了,七丈了…
她虽然没有回头去看,那些毒物急驰而至的声音,却听得清清楚楚,那有甚么法子呢?她虽然焦急得要命,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但没有办法跑得快一点,甚至,连继续跑下去的力量,都没有了。即使没有后面那些追过来的毒物,她斫吸进去那一点点要命的毒气,也已经发作到了顶点。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救了,但却不甘心就这样的死去,还有很多的事,要等着她去做呢?因此,她绝望的大声喊着,那声音,就像是午夜猿啼,嫠妇夜泣,一阵一阵地,好凄厉啊!好尖锐啊!只惊得那紧迫在她后面的那些毒物,也不由自主地把身形停顿了一下,最后,她用尽了全身剩余的一点真力,奋身朝前猛窜而去,人还没有落地,只感到两眼金星乱冒,喉头发甜,哇的一声,就在半空里吐出了一口鲜血,人事不省地倒跌了下去。
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她又慢慢地醒了过来,似乎感到附近有一股清凉的香味,往她的鼻子里面钻了进去!不禁使得她把眼睁开一看,妈呀!只吓得她把眼睛又赶快闭上,挣扎着想爬起来就跑!
她不挣扎倒没有甚么,这一用力挣扎,登时感到混身的骨节,就像是散了似的,一阵说不出来的酸痛,霎时散布全身,直痛得她四肢发抖,全身冒着冷汗,竟然只微一抬身,又无力的伏卧了下去,那滋味,真不知是多么的难受,同时,嘴里发干,口渴得迅快要冒出火来。然而,生命的威胁,使她对于这些滋味,还能暂时忍受。
原来,她刚才睁眼一看,发现在自己的四周,相隔一两丈远的距离,正围满了许多穷凶极恶的毒物,正虎视耽眈地看着自己,作势欲扑,因此,才吓得她赶快把眼睛闭上想挣扎着爬起来逃跑,没想到人没有爬起来,却引起了那些许多难受的滋味,登时凉了半截,想道,这下完了,眼见着自己只有静静地等待这些毒物串割,葬身在它们的嘴里了。她并不怕死,但却不甘心就这样的死去,因此,绝望的悲哀,使得她不自禁地伤心地哭泣了起来。
怪事,真是怪事,她这么埋首痛哭了半晌,居然没有听到四周有半点动静,这是甚么道理?难道刚才看到的那些毒物,都是死的不成,否则,怎会这么安静呢?
她不觉又将眼睛微微地睁了开来,抬头向四周看去,嘿!那些毒物,不还是团团地围在自己的四周吗?奇怪!它们为甚么不扑过来呢?
绝处逢生的喜悦,陡然升上心头,她知道一定有甚么古怪,虽然地找不出原因,至少她已经明了那些毒物,暂时不会侵害她了,否则,在她被迫得走头无路,晕倒过去的时候,怕不早已被它们吞食下去,还能活到现在吗?
恐惧的心理,消失了以后,那些令人难受的酸痛烦渴的滋味,又把她困扰住了,尤其是那口中干渴的滋味,差不多快要使得她的嘴里冒出烟来,但她此时混身酸软无力,想爬起身来,都办不到,还有甚么办法去找到水暍呢?唯一的希望,只是有人从此经过,可是,这希望是何等的渺茫啊!虽然她尽量用那干渴得已经嘶哑了的嗓子,不断地喊道:“水!水!那一个给我一点水啊!”在这昏暗的古森林里,除了同样声吾的回音以外,那里还有甚么其他的反应呢?
她的喊声,断断续续地,愈来愈显得街弱,体温也不断在升高,最后,直烧得她神志昏迷地将手在地面乱抓起来,直恨不能马上死去,倒好受些!
由于她这么无意识地一阵乱抓乱动,突然,最初闻到的那一股浓郁清凉的香味,又往她鼻子里面钻来,登时,使得她又清醒了不少,就是烦渴的感觉,也似乎稍好了一点。
她不免恍恍惚惚地将那沉重的眼皮,略为撑开那么一点,无力地转动眼珠,在附近的地面,搜索这一股香味,是从甚么地方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