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造诣,在亡命出手之下,剑气也可伤人,他这一击,可以说是毕生功力所聚,快如电光石火。
锦儿欺他双目不视,心理上便疏于防范。
“哇!”尖厉的惨号,划破了夜空,她倒了下去。
“芙蓉女”窒住了,她以戏弄盲狮的心情,想尽情折磨田宏武,却忽略了狮子的爪牙是锐利的。
她眼看爱婢被扑杀,却来不及抢救了。
田宏武的确像头瞎了眼的狮子,横着剑,等待扑杀的机会。
当然“芙蓉女”是不会给他机会的,这一点他清楚,但不能束手受宰割,在没有倒下之前,总得全力一拼。
“芙蓉女”开了口道:“田宏武,我不知道该让你如何死才能称我的心?”
他看不见,但想象得到她的脸上绝对不会再有笑容了。
他在等待,等待最残酷的情况来临。
从声音判断“芙蓉女”在他可以出手的距离之外,这不是机会,单凭知道方位是不够的。
蓦在此刻,一声长叹传人耳鼓。
本来绷紧得快要断折的心弦,也不由连连震颤,这是他第四次听到这神秘的叹息声音了!
这发叹息声的是何许人物?他会现身插手么?
叹息有很多种,有哀叹、怨叹、感叹,这种叹息是属于哪一种?
想归想,目前的情况并没有改变,两只眼仍睁不开,像扑杀锦儿的那种机会,可一而不可再“芙蓉女”决不会给他再有这种机会。
长叹之声再传,似乎近在耳边。
“芙蓉女”当然不能装聋作哑,开口喝道:“是谁?”
一条人影,拖拖踏踏地向前移来。
“芙蓉女”大声道;“好哇!疯和尚,原来又是你,我正愁找不到你,你却自动送上门来!”
田宏武登时精神大振,想不到发长叹的竟然是邋遢和尚“悟因”他此来必然有所为了。
这是绝望中的一线希望,像在漆黑的深渊里,看到了一线天光。
“悟因”和尚怪叫道:“女施主,你这孽造得不小,竟把他双眼弄瞎了,阿弥陀佛!”!
“芙蓉女”一披嘴,道:“和尚你记住,死后投胎拣个好人家,别再当和尚了!”声音仍然不失娇脆;但相当恶毒!
田宏武努力睁开眼睛,只那么一瞪,又倏然合上,刺痛得相当难受。但这已经足使他惊喜欲狂了,眼没瞎,只是睁不开。
“悟因”和尚道:“罪过,罪过,女施主不怕人拔舌地狱么?”
“芙蓉女”冷哼了一声,娇躯暴闪,欺近“悟因”和尚,双袖如剪交挥,一股阴柔之气,飒然拂出。
“悟因”和尚不闪不避,也不还手,阴风拂动了破僧袍,消失了,什么反应也没有,嘻嘻一笑“悟因”和尚道:“女施主这阵风儿,倒有一解热消暑之效,凉爽极了!”
“芙蓉女”不由芳心大震,她这一手“孤阴魂功”练成了之后,总共只用过三次而已。
现在便是第三次,她蓄意一举而毁了邋遢和尚,想不到对方不但夷然无损,而且行所无事,看来这和尚的功力已到了深不可测之境。
田宏武看不见,当然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但他对邋遢和尚印象极好,观念上他认为凡属玩世不恭的人,都是性情中人。
现在虽然双眼睁不开,但情况好多了,而疼痛已逐渐减轻,他想,只待药性消失,两眼便可复明了。
“悟因”和尚又道:“女施主的隐痛消除了没有?”
田宏武立刻记起上次在客栈中被“芙蓉女”迷魂帕所制,丧失了自主的意识,邋遢和尚指出她有隐痛,以指示明路做条件交换自己…
“芙蓉女”冷哼了一声,没开口。
“悟因”和尚又接着道:“是了,想必是你礼数不周,而那老儿又性情古怪,不肯伸挽天圣手,是么?”
“芙蓉女”气乎乎地道:“我不会跪地求他,有一天他会求我!”
打了个哈哈“悟因”和尚道:“女施主方才施展的阴功,极损内元,在隐痛未失之前,只能使用一次,如果连续施为,本身立受其害,想来女施主明白这一点。”
“芙蓉女”震惊地退了两步,说不出话来,她现在才感觉到这疯疯癫癫的和尚,是个十分可怕的人物。
锦儿发出了呻吟,她没死,只是受了重伤,当然,若非田宏武双目不视,在正常情况下出手,她十个也活不了。
“悟因”和尚用禅杖一指锦儿道:“救人要紧,待久了便返魂乏术了!”
“芙蓉女”寒声道:“和尚,为何要与我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