袱里,每日拿出来抚摩观赏一翻,聊以慰籍。
南宫擎见李悦穿了白衣,柳柔花娇,冰肌玉骨,犹若凌波仙子般。他自打初次见着李悦后,便为之倾倒,每日里梦萦魂牵的尽痴想着:“若能将如此美眷娶回家去,则此生无憾!”
李悦哪知南宫擎的心思,见他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尽瞅紧了自己,浑身觉着不快,眉头稍蹙,拉了谢君恺的手道:“咱们走吧,趁雨停了正好赶路呢。”谢君恺见她不再一意孤行的要独自离去,大喜道:“好!”朝南北方向观望了两眼,却打不定主意该走哪边,又不敢自己擅做主张,弄不好再次惹了李悦生气,她又要独自离去。想了想,才主意打定道:“不管怎样,我这回总听她的,她爱上哪便随她上哪去吧。”
南宫擎见李悦不理他,讨了个老大的没趣,他今日连番不顺心,均由谢君恺把他唤住引起,不由将满腔不满全怪在了谢君恺的头上。可他也见识过谢君恺的武功,实在高出自己甚多。好在南宫擎也不是愚昧好胜之徒,尚懂得自知之名,倒还不会冲动的挑起事端,跟谢君恺动武。但,美人在前,却偏对他视若无睹,只对谢君恺一人软言说话,怎不叫他心恨得牙痒痒?
李悦瞅着谢君恺瞧,脸上似笑非笑道:“你是随我往南走呢,还是回去找你的唐姑娘?”谢君恺急道:“什么我的唐姑娘?你可别这么说,我跟唐莞清清白白,没任何关系的。”李悦道:“哦?原来是这样,那是我一路上瞧错啦,真对不住,算我说话啦。谢大哥,就算小妹在这给你赔不是啦!”说着,身子作势盈盈拜倒。
谢君恺大惊,赶忙扶住,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折煞我了。算我求你啦,好悦儿,是我错啦,该我给你陪不是才对!”想起这三日,他故意装做与唐莞的亲热,脸上更是一阵臊热,心道:“原来悦儿并非无动于衷,她都瞧在眼里。这番遭她戏弄,也算是我自作孽的报应。”想到李悦毕竟还是有些在意他的,心里不禁一阵喜滋滋的甜蜜。
南宫擎见他二人旁若无人的亲昵,心里更是气愤,待要拍马走人,又觉就此与佳人分别,直比让他立刻死去还难受。当下谴了下人先回南宫世家,他却远远的辍在了谢君恺与李悦后头缓步往南而行。
如此行了七八日,李悦见南宫擎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他俩投店,他必也投店,总也摆脱不去,不悦的道:“那人好生讨厌,干么一直跟着咱们?”
两人正坐在一家茶寮里喝着茶,谢君恺侧头一看,南宫擎正牵了马匹,也踱进了茶寮,见到二人时,还咧嘴冲他们笑了笑,点了点头。谢君恺对李悦低声道:“我看他并非是有意要跟着咱们。想那南宫世家在扬州,他走的正与咱们是同一条道啊!”李悦道:“是么?原来他是要回家。”沉吟片刻,见南宫擎在隔壁一桌上坐了,那一双眼睛却总是有意无意的往她身上瞄来,她虽戴了帏帽,但那目光凛冽,竟像是能穿过那层皂纱射到她脸上似的,叫她感到浑身的不自在。当下说道:“咱们不去扬州啦,这便改道去山东吧!”
谢君恺愣住道:“怎么突然不去扬州了?”李悦道:“改日终是要去的,我现在想去山东玩玩,听说那里尽出英雄人物,倒是不可不去见识一番。”谢君恺心道:“山东尽出英雄人物,这话她又是听谁人胡诌的?”转念想到李悦能改了主意,不去扬州见水霄,未必不是件大好事,于是喜道:“好,听你的,咱们这便去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