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一一修炼倒也顺利。待到第四天时,他已将翔龙诀修炼到了第九重。
翔龙诀每三重便递进一个更次,谢君恺修完第九重心法也不过才过了三关,待要继续修炼第十重时,却发觉口诀中精义颇有深奥的地方,令他参悟不透,百思不解。他自修习以来,还是第一次碰到了阻挠,有心要再练下去时,发觉只要按照第十重要诀运转内息,胸口便是一阵发闷,强行运气,也只会使眼前漆黑一片,金星乱撞,情况更为糟糕而已。他不敢贸然再试,只得作罢。
这时起身,眼前霞光万丈,一轮金灿灿的太阳正从山头袅袅升起,李悦站在霞光下,宛若天女下凡,说不出的美丽动人。谢君恺不由深吸一口气,觉得精神百倍,一股真气在丹田中澎湃激荡,他情不自禁张口而啸,但听啸声如洪,震得整座山头都像是在地震般晃动,靠得近的树枝沙沙乱响,不住晃动,树上栖息的鸟雀竟纷纷栽下树来,扑簌簌的掉到地上,好半天,才勉强振翅飞起。
李悦捂着耳朵,脸呈痛苦之色。谢君恺连忙收声,冲上前扶住了她,歉疚道:“悦儿,我真该死!”过得片刻,想起方才那一啸的巨大威力,又不禁暗暗欢喜。
李悦捂着胸口,好半天才缓个劲来,嗔道:“你…你好好的发什么癫?”谢君恺见她无碍,笑道:“是,是。是我不好!”他四天四夜没阖过眼,此刻却是一点疲惫之意也没有,反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坦,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
李悦看了他好一会,才微微颔首道:“看样子,你是练得不错了。”谢君恺道:“才练到第九重而已。”李悦双目一亮,面露喜色道:“没想你在短短的数日之内,竟能有如此大的进度,你的悟性真不错。”谢君恺道:“说来也是奇怪,我总觉得这翔龙诀与我妈妈所留下的内功心法有着大同小异之处,练来甚是顺手。”见李悦侧着头,一脸若有所思的瞧着他,于是笑道:“也许是我自我感觉太好啦,想这天下内功修习,大概本就是大同小异的吧。”
李悦淡淡一笑,却不说话。谢君恺道:“不过这第十重,我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啦。悦儿,你说为何我运气时会有滞塞不畅的感觉,是不是哪里练的不对?”李悦别过脸,闷闷的道:“这个你不该来问我,我也不知道。”
谢君恺笑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悦儿,你可是…”李悦抢道:“我虽然知晓那翔龙诀,却也并不代表我就解得其中的道理呀。”谢君恺稍一迟顿,立即明白了其中道理,暗想:“是了,悦儿不过是个宫女,那御凤公主随性所至,教了她一两层的粗浅功夫,也就罢了。”其实他哪里知道,李悦虽说得了《翔龙御凤》这本旷世秘籍,却因自身的先天不足,以至于无法融会“翔龙诀”的至深要义,仅仅练至第三重精要便再难有所突破。
谢君恺见李悦脸上显露淡淡哀伤,忙说道:“这也无妨,待来日空暇之时,我再好好琢磨就是了。”心里下定决心,等自己将这翔龙诀一十三重心法全部融会贯通后,定要教会李悦。思量间他环顾四周,道:“当务之急是要尽快走出这片林子才是,咱们身上带着的干粮也快吃完啦。”李悦听他不再追究翔龙诀的练法,也就松了口气,说道:“这几天又有几批快骑往那边去啦!”
谢君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正是三天前那几乘快马奔去的方向,于是说道:“也不知过了这山头是什么地方,也罢,咱们就顺着这条路走吧。”李悦对于去哪,向无异意。于是两人整理行装,便顺着山道一路走去。
这段山路高高低低,一时像是上山,一时又像是下山,直走了三四个时辰,身旁的灌木树林才逐渐减少,眼看转过一座光秃秃的小山坡,似乎便能到有人烟的村落了,谢君恺不觉一阵欢喜。他刚刚练成翔龙诀,只觉得全身上下劲力无限,内力绵绵不息,似有用不完的劲。然而李悦却早已疲惫不堪,脚步愈渐沉重,要不是望见那山坡后有一缕缕的炊烟不断冒出,她早就失去了赶路的勇气。
转眼爬上山坡,两人放眼望去,却哪里有什么村落人家?但见重峦叠嶂,连绵不绝,仍是一望无迹森然碧色,李悦累得气苦,颤道:“我、我…”脚下一软,谢君恺赶忙扶住,说道:“悦儿,还是由我背你走吧!”李悦无奈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