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道:“道长是否怀疑在下所言不实?”
弘真道:“贫道绝无此意、施主的话贫道等都可以相信,弘修师弟的作为,亦有取死之道,只是他曾面壁数十年潜修本门剑法,仍然无法保全生命,贫道就必须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
’‘道长的修为较之弘修道长如何?”
“弘修师弟面壁有成,略优于贫道,施主如能胜过贫道,就证明施主确有杀死他的能力”
“假如在下不能证明呢”
“那就是说另外还有人同施主联手对付敝师弟,贫道在杀死施主后,再找帮忙的人,事关峨嵋青花剑法之荣誉,请施主垂谅!”
朱若兰忍不住道:“你们身为出家人,却将杀字不离口,而且只许你们杀人,不许人家自卫了”
弘真淡然道:“对不起,夫人,出家人身在武林,无法避免打打杀杀,贫道虽不愿杀人,但是在无可奈何的情形下,只好勉强而为,国有国法,门有门远见,弘修师弟如果行为不规,告到本门,自有门规处置,绝不姑息,但别人替敝门制裁了,敞门也得表示一下态度,让人知道峨嵋门下,必须受到应予的尊重。”
“如果你们的弟子杀人呢?”
“杀人者死,敝门也会秉公处理!”
“那不能使死者复生是不是?”
“是的,国家律令也不过如此”
“但是国家律令也规定人生在自卫时杀人不抵罪的。”
弘真道长道:“是的,所以贫道要求证一下。楚施主是否有自卫的能力,弘修师弟不是等闲之辈,不管在任何情形下,想要杀死他都不太容易,何况是用剑杀死他的,因此这一战不可废,假如楚施主的技艺与敝师弟相差太远,则显然是在某一种情况下才能杀得他,绝非出于自卫!”
“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这就很难说了,比如说出其不意,暴然施袭,这种情况自然不是敝师弟蓄意伤人之际,自卫两字就用得不当!”
朱若兰怒道:“人若发现一条毒蛇,立即伸手杀死毒蛇就是自卫了,并不一定要等已受到攻击的时候再出手吧”
“夫人辩才若泻,但敝师弟不是毒蛇,但离山两年远离峨嵋,行脚千里,云游来此,不知到多少人,都没有伤人,而一条毒蛇却不会如此的!”
朱若兰语为之结,楚平却将手一挥道:“若兰,你争这些有什么用,既然这一战无可避免,何不省些口舌!”
朱若兰道:“不,有用的,我要知道这些名门正派的处事态度如何,更要了解他们对是非善恶能分到什么程度,以及他们的存在对别人有什么好处!”
弘法真人哦了声道:“夫人对敝门有什么看法呢?”
“你们虽然尚知自爱,但是自私固执一无是处,空具一身本事,却没有尽到一点武人的责任,邪恶当道,未见你们来尽一点力,倒一个该杀的门人被杀了,你们竟然出来报复了,你口口声声是为门户声誉,试问你们峨嵋多年来做了多少侠行,锄了多少奸恶之徒,一事无成,你们的声誉何来”
弘法真人一怔道:“夫人,侠以武犯禁,本门习武旨在强身,非用以凌人者!”
“那你们在授徒时就该多加慎重了,刘素芬、蓝天鹅武功是你们教的,就因为已经逐出门户,对他们的行为就不管了,掌门人,我再问一句,两年前你们准许唐弘脱禁云游时,是否认为他的心性行为已经完全能就于正道了,他的气质是否已经有所变化而不再有恶根了?”
弘法真人顿了一顿才道:“是的!二十余年清修,贫道等以为他应该有所觉悟了!”
“可是,他人脚来到此地,居留不去,而且跟刘素芬重斜旧情,对方已是朝廷命妇,公候遗霜,这种污人的名节之举,又岂是三清子弟所应为,我不相信你们毫不知情,而你们却装聋作哑,这又作何解释。”
弘法真人词为之屈,朱若兰这才向楚道:“你!所谓名门正派,行事如此乖张,妾身先向你报备在此,万一你屈死在他们剑下,我带着姐妹血洗峨嵋时,绝不是为了报私仇,而是为了揭开一批伪善者的真面目”
楚平一叹道:“若兰,各人有各人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