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是一个受我恩惠过的女子,暗中将我的束缚解开,藏在房中,但为仇家所悉,杀死了那个女子。”
罗东扬道:“郭老弟难道连抗拒之力都没有吗?”
郭解道:“那时我酒尚未醒,被藏在床上,眼看着那女子被杀,却是无力拯救,那女子宁死也不肯说出我藏身之处,事后我虽然杀死了仇家,报了仇,但每思及此事,始终觉得心中愧疚难安,遂发誓不再饮酒。”
罗东扬点点头道:“原来有这样一段感人的故事,那老头子也不再相强,听任老弟自便好了。”
筵席摆好,四人各据一方,罗东扬豪兴大发,口到干杯,白秋君舆窈娘浅酌相陪,郭解却始终以茶代酒。
但这一餐酒仍是喝得十分痛快,大家煮茗共话,郭解才问起白秋君将来打算,白秋君慨述身世,并说出窈娘与罗东扬的意思,要自己弃武读书。
郭解变容相向道:“白老弟,这是对的,我也知道这游侠非正途,只是已经是上了这条路,无法回头了,老弟涉足未深,最好还是别再陷进去,郭某有一个要求,不知老弟能否答应。”
白秋君忙道:“大侠如有所命,尽管吩咐好了。”
郭解道:“郭某有一个小犬,天性好武,郭某却不想他再走上我的路,就让他跟着老弟读书。”
白秋君道:“这个白某恐怕无能担当。”
郭解道:“犬子顽劣,别人也没法管教他,郭某在家时间少,只有老弟才降服得了他,对别人郭某不敢提出请求,老弟是吾辈中人,郭某才腼颜相求,因为郭某身无长物,连束修都付不起,老弟姓白,也得白白地教他,没有一点报酬的。”
白秋君道:“郭大侠如此一说,白某倒是不便推托了,可是白某尚有老母要侍奉,怕不能久居此地。”
郭解道:“这一点倒不必费心,郭某负责把令堂接到此地来,菽水之奉,要老弟自理,郭某唯一能相报者,就是郭某交游颇广,上至王公卿相,下至贩夫走卒,老弟要求学问,郭某可以转请一些名宿大儒,与老弟共同磋商,学成要求出路,郭某也可以代为推荐,老弟不要以为郭某有何居心,这是为自己打算,老弟有了出息,将来也要请提拔小犬二一,郭某就感激不尽了。”
罗东扬道:“秋君!这倒是可以答应,以学问售世,半靠实学,半靠机缘,郭老弟认识的人多,在这里的机会也多,这总比你去当皂隶强多了。”
郭解曲膝下跪道:“老弟如不答应,郭某就不起来了,郭某为了祖先宗祧计,第一次跪下来求老弟,犬子如果跟着郭某这样混下去,将来必无善终。”
白秋君连忙扶他起来道:“郭大侠何必如此,我答应就是了。”
郭解大喜道:“郭某这就去叫拙荆带小儿来拜见,明日就专诚去迎接令堂大人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