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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现在看你的了?”
朱家也朗声向四周道:“各位朋友,请给我兄弟一个面子,大家也退回去,让我一个人来解决。”
有人高声接口道:“朱爷!谢老哥的一条命怎么说呢?”
朱家道:“谢老哥并非不敌,而是自愿一死来激我出手而已,我当尽力不负他所托,万一我也被杀,是证明朱某技不如人,这件事也到此为止,大家不必再追究了。”
人群中喁喁低语,似乎不甘心,朱家厉声道:“各位如果要想替我们报仇,也必须等田七郎回到京师之后,绝不可在此地下手,齐地的哥儿们从不做倚多为胜的窝囊事!”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气雄万夫,官军徐徐退走时,四下的齐地豪杰们也一个个地退走了。
不过才顿饭功夫,偌大的一片原野上,就只剩下几个当事人。
田甫看看身后的四名手下,然后才向朱家道:“这四个人是我带出来的,朱兄能让他们先行离去吗?”
朱家道:“不能,我答应过季将军,不想为他多添阻碍,除非我死在你的剑下,那时你跟本无所顾忌了,否则的话,他们必须留在齐地作客,直到季将军安然抵京为止。”
田甫道:“好吧!我也告诉你一句老实话,我是相爷派出来的最后的一拨人了,只要能过得了我这一关,你就可以堂而皇之的送季布入京。”
朱家笑笑道:“多谢你盛情相告,但你不说,朱某也猜得到,如果你尚有可用之人,绝不会想到征调官军来助阵的,萧何内虚在心,绝不敢以公开的方式来擒获季将军!”
田甫默然片刻才转头问道:“季布!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手中掌握的证据,真能扳倒相爷吗?”
季布淡然道:“萧何自己没告诉你吗?”
田甫摇头道:“没有,这种事谁也不肯轻易告诉人的。”
季布笑道:“我只需这样告诉你,萧何一定要把我活着解送相府,就可以知道我这个人并不足以构成他的威胁,而我手中所掌握的证据才是他的致命之伤。”
田甫道:“那你为什么不早交出来呢?”
季布一叹道:“我何尝不想,但我自己是待罪之身,无由亲诣圣上,委之他人,又不知道谁是可信任的,吕子期是我多年知交,到最后仍然出卖了我,我敢轻易信人吗?”
田甫问道:“那么密件仍然掌握在你手中?”
季布道:“不错!但没有在我身上,我放在一个最安全的地方,我活着,当然会自己去取得,我死了,只要死讯被证实之后,保管密件的人将会设法叩关去面圣申雪,所以你看着好了,萧何也神气不了多久!”
田甫道:“如果把你送到相府,三木之下你熬得住吗?那时候你还是会说出来。”
季布淡然地道:“我不知道,我会试一下。”
田甫道:“也许不到京师,我就在路上把你榨出来了。”
季布笑道:“我谅你不敢,因为萧何不会让这份密件落入第三者手中的,我不想害你,假如你要知道的话。我现在就告诉你,不过你恐怕知道后,就活不到京师了。”
田甫果然一怔道:“你还是留着秘密别说吧!”
季布道:“目前只因为我一人掌握了密件,萧何才不放过我,假如有十个人知道,他就会对付十个人,很多人都怪我自私,殊不知道我不说出来,是为了他们好,如果我把这件事多告诉几个人,我就没有危险了,但我不能这么做,我不想把自己的危险去分给别人。”